似凋零枯萎的花。
她气弱地问他:“三表哥,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分?明?病地那样重,连说话声都时断时续,还是艰难地抬起那双遍布伤痕的手,遮掩住脸。
呜咽,泪水,从干枯的指缝中流出。
他已经许久没有听过她的哭声了。
从流放起,她还会因那些艰巨的难处,细碎地哭,可渐渐地,她不再哭。
是被挫折地知晓哭没用了。
但再见?到?他那刻,她第?一想到?的却是自己的脸,是羞怕他看见?。
可应当羞愧的是他。
他俯身,轻轻地落了一吻在她眉心。
“好看,还和以前一样好看。”
她犹疑,声音低地听不清地问:“真的吗?”
他点头?,“真的,我不骗你?。”
他的话是那样无力,与她经历的那些痛苦相比。
可她还是高兴地,一点点挪开手,微弯的眸中是将落的泪。
今生的苦涩漫涌到?喉间,与前世的愧疚一道折磨着卫陵。
从前世尚且活着时,到?后来沉于黑暗的那十年,他就有许多话想与她说,但最?后一面,她重病困倦,并没有听完。
再张口,却是万般话语,只化作一道低声,她的名。
“曦珠。”
上次相见?还是逞意的,连离去都是少年人的骄肆,却在一场重伤昏睡后,尽管人瘦地眉眼愈锋利些,可这般语气却极平和不过,让曦珠不由想起青坠那晚遇到?时,他说的话。
她看着他薄白的脸,右侧额角有一小块疤的痕迹,抿紧唇直问:“你?来做什?么?”
她的语调是冷的,但卫陵听着,却渐渐又笑起来。
他本来怯于这重来的一世,该以何种?面目见?她。
但此刻她对他的冷声,让他心里都畅快起来。
卫陵一双笑眼目不转睛地望她,道:“我醒后,就一直想见?你?。”
他若有意对谁,那本蕴藉风流的眼都满是她,就连清冽的声音也?是柔意,随口都是动人的话。
曦珠被他这般惊地僵住身体。
她以为都与他说明?白了,不想这个雨夜竟来了寺庙,还遣走青坠,也?不怕人发现?。
她这回连神色都冷下来,道:“三表哥,你?不该来。”
卫陵有些泄气地松了肩膀,语气低落道:“我那么远过来,你?却赶我走。
外面还下那么大的雨,你?要我到?哪里去。”
曦珠再次沉默。
卫陵见?她不说话,不留意朝她近些,愧意地低声说:“对不起,那日是我脾气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曦珠竟头?一回对他语塞,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卫陵,更?没见?他朝谁低头?,不知该怎么应对。
隐隐地,她有些烦躁。
不是为了分?明?那日闹成那样,时隔一月,他就不放心上。
而是他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有什?么真地在改变了。
曦珠蹙眉道:“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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