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让她别管那么多。
他把陈香铃的个人物品从职校宿舍直接搬了过来,她还从家里装模作样收拾了个“实习”
用的行李箱,拖着出门,拐了两条街,陈文港的车正停在街边。
卢晨龙也在车上,是来帮忙卖力的。
陈香铃在租的房子里收拾东西,另外两个人去逛超市,添置了床单被褥、锅碗瓢盆,又买了点食材回来煮饭。
也算是庆祝简单的乔迁新居,三人都是愉快的,大热天打了个边炉。
陈香铃问卢晨龙:“你弟弟小宝呢?”
“在学校里,有一对一老师看着。”
“新学校怎么样?”
陈文港问。
“现在时间还短,就是感觉说话清楚一点了,要尿尿的时候知道叫人了。”
搬家、打扫、购物、做饭、洗碗,大半天下来,都折腾累了,吃饱了更格外犯困。
本来在地毯上凑一起看搞笑视频,不知不觉,横七竖八睡了过去。
陈香铃只浅浅眯了一下,是最先醒的,卢晨龙听到轻微一声咔嚓也起来了。
坐起来打个哈欠,却说:“别吵你哥,让他接着睡吧。”
陈香铃捂着嘴笑,刚刚那一声是在偷拍,她给卢晨龙看照片。
卢晨龙挠挠头,看见他跟陈文港在地毯上睡得头碰头,笑得很无所谓:“回头给你看小时候的相册,有一张我们俩在幼儿园就这个姿势,一模一样的。
说明我们始终如一。”
陈香铃也吃吃地笑。
不知从哪来的蚊子嗡嗡直响,卢晨龙在他脸边挥了挥,赶走了。
“你知道你哥小时候多爱哭吗?”
“没有吧。”
陈香铃不大信,“我怎么没印象。”
“你是女生,你看不见,他在你面前会装。”
卢晨龙说,“他小时候可是够娇气的,吃冰淇淋球,自己碰掉了也哭,最后还得把我的给他吃才能哄好。
叔叔给他买块小汽车橡皮,上小学头一天就让人抢走了,也是我跟他那个同桌打架要抢来的。
其实那个橡皮已经用小刀割了,让他看见又得哭,我都没敢说,又买了一块给他。
你猜怎么着,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陈文港终于听见他们嘁嘁喳喳的,揉着眼也坐起来:“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
卢晨龙面不改色:“没有啊,都是好话。”
陈文港狐疑地皱眉:“不可能,我都听到了。”
卢晨龙把他头发揉乱:“亲亲,你那是白日做梦呢。”
想想他小时候,其实是羡慕陈文港的,虽然没有妈妈,还有个疼孩子的爸爸,把他疼得跟眼珠子一样。
跟自己那个烂泥一样的爹比比,简直天上地下。
然而又感慨,时间改变很多事,印象里那么娇气的豆丁,也完全看不出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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