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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一直说我是个表面君子吗?那过河拆桥的事,我做了,也不算是什么让你意外的事吧?”
沈婳被祁珩一溜串儿的话气得发昏,本来她的烦心事就多,祁珩还是个表面君子,她找祁珩托事,真是蠢笨如猪,愚蠢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手里捏紧月白发带,稳住理智。
再睁开眼,看向祁珩,见他一面漫不经心,她只能妥协,“你想要什么,我尽我所能答应你的要求。”
祁珩呼吸一滞,他以为沈婳会继续对他展开全方面的攻击,谁知道沈婳会主动妥协。
透过桌上的烛光,祁珩注意到沈婳泛红的眼眶和眼底的青黑,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了一种负罪感。
他脚下左右踩了两下,又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道:“什么要求都可以?”
沈婳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她紧握的拳头代表了她的感受,“什么都可以,尽我所能。”
第二日祁珩从宫里出来,手上又拿了一个明黄的卷轴,跟在他同侧的宣王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突然要跟我互换?”
祁珩背过手,说:“我不去汝川,殿下不应该高兴吗?毕竟若是我收复了汝川六城,殿下不觉得心中扎刺?”
宣王确实是有些庆幸,祁珩去昌州,没个几个月、半年回不来,于他而言,是好事。
“既然圣旨已下,本王能说的也不多,”
宣王上前一步,两人视线相平,“颂安可不要冒犯了沈姑娘,毕竟沈姑娘是我后面的人。”
祁珩后退一步,觉得宣王把好处都占了,还来讽刺他,“沈姑娘没人帮她,就来找了我,我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自然能帮的就帮。”
宣王一惊,随后恢复脸色,“那便多谢定南王。”
祁珩不想同宣王过多交谈,他本来觉得宣王对沈婳有几分意思,可现在看来,利益面前,没什么可以绊住他。
在沈婳的小宅子里,映竹脸上挂着泪痕,负气收拾东西,“小姐,那昌州苦寒无比,身子弱的人怎么活啊。”
沈婳将弩机包好,“苦寒无比,那昌州百姓也不少,他们既然能活,我为何不能活?”
理是这个理,映竹将收拾好的东西归在一处,“可是小姐身子骨经不住啊。”
沈婳停下手上的活儿,走过去拍了拍映竹的肩膀,“我可硬朗得很,你不记得我一脚踹翻那个猪世子了?”
映竹感受着刚刚强劲有力的打击,吸了两下鼻子,两眼由不信任到激动放光,“小姐不会是什么隐世高手,平时装的柔弱来掩盖吧?”
映竹又开始天马行空了,沈婳见她不哭了就回身继续收拾,“你啊,就不要过分担心我了,我去去就回,你就在家好好待着。”
映竹鼻子一酸,手上收拾自己的东西都不香了,她控诉,“小姐不让我去啊?!”
映竹又开始闹,将自己的东西又拿出来,放回自己屋里,整个院子里回绕着映竹的哭声。
到了启程的日子,终于没了映竹的哭声。
马车启动,沈婳看了眼身旁的映竹,哭得眼睛像两个大核桃。
映竹非要缠着沈婳要跟着去,怎么甩都甩不掉,真是跟沈栗一样,甚至比沈栗更甚,因为映竹会哭,沈栗只会跟她犟。
沈婳一听见人哭就难受,映竹又小,又长得圆嘟嘟,她一哭沈婳就绷不住,真的是拿映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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