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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吃烤肠一边走在路上,滕悬月一吃到烤肠就什么烦恼都忘了,道:“哎,我们周末去打乒乓球吧,前段时间我爸教我了。”
“算了,不玩儿。”
“为什么呀?”
滕悬月巴巴地望着祁鹤楼。
“我要做家务呀,哪儿有这么多时间玩这玩那的,我要是不做家务兴许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祁鹤楼看着眼前的长街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烤肠竹签弹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他突然就迷茫了。
不管是以前跟着他舅舅住还是现在跟着他干爹住,他都觉得膈应得慌,他知道那些地方不属于他,而属于他的地方他又找不到。
今天跟张苏打了一架,把他心里面什么烦恼都给打出来了,于是在走回去的路上,他一连叹气,一口气溢到喉咙管一叹再叹,仿佛认了这条老天给的贱命。
但他偏偏是个不认命的主,一旁路过的洒水车浇了他一身,把他给浇醒了一般。
他握紧拳头盯着那辆洒水车,用包里仅剩的五毛钱去买了一张创可贴,随即便撕开,粗鲁地贴在额头上。
他这运气也是够臭的,刚走到楼底下就碰上他舅舅舅妈下班回家,郭晓年看到他额头上的创可贴立马就皱紧了眉头,走上前嘘寒问暖道:“老五,是不是在学校给人欺负了?”
祁鹤楼刚要开口说话,李兴连推带拽地拉着郭晓年进屋,道:“他怎么样关你屁事啊?再说了,贴个创可贴要不了几天就好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祁鹤楼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他在想——假如一会儿郭晓年出来的话,不管李兴和郭洋对他再怎么坏,他都一辈子认郭晓年是舅舅。
过了十来分钟,那个屋里没有一个人出来,祁鹤楼望着那扇窗户出了神,里面透出来白炽灯的光亮,还能听到他们一家人嬉笑的声音。
他在这个屋里住了三年,三年的时间,好像什么都不算,非要算的话,就是被嫌弃的“丧家犬”
的三年。
祁鹤楼想得深,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辆自行车都不知道,江晃把自行车停在楼下,上好锁之后,走过去一把将他搂过来,不着调地笑道:“想什么呢儿子,也不知道回家去。”
虽然“儿子”
两个字让祁鹤楼听了很不舒服,但是江晃对他是真没得说,只要他开口,他要什么江晃就给什么,甚至连原因他都从来不问。
祁鹤楼:“没什么。”
江晃一垂眼就看到了他额头上的创可贴,便伸手去摁了一下,祁鹤楼条件反射的“嘶”
了一声,道:“啊,痛痛痛。”
“这伤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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