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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灿星惊愕地看着洒落一地的米粒,那都是他辛苦努力丰收得来的成果,那是他的汗水和付出,可在此时,就这么被林宙给打落了。
他起身抬头看向林宙,只见林宙虽然脸色惨白,有种破碎的凄美,可眼神当中,却带着戾气和防备,仿佛是武装起来的刺猬,认为所有人都会伤害他,所以他的目光锋利且带刺。
薛灿星并没有看懂太多,以他的眼界看不出来这些,他只是觉得对方的目光很冰冷,但又透露着一股孤独感。
他没有多话,和对方对视了一段时间后,便又低身将其的床头放下。
但林宙并没有绕过头,他没有得到回答,便再次说起了刚才的话,“我说的你没听见吗?不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可笑,我是不会让你看笑话的,你给我出去。”
林宙想要咆哮,想要嘶吼,可他没有力气,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幼崽苍白无力的威胁。
他的爪牙被卸掉了,他的棱角被锉磨了,他原本的一身傲气和自信,原本的才华和风流,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给‘大卸八块’。
他不需要那些可怜的,同情的目光,不需要不需要!
他累了。
没力气了。
发不出任何脾气地重新倒回床上。
这次他躺下了。
是薛灿星给他放下的床头,他的目光能看见的,只有白的空洞的天花板。
他却是如他所愿,不会再看到他的笑了。
但薛灿星并没出去,他在简单给林宙进行了下护理后,便蹲下身子开始一粒粒地将米粒捡起来。
不能浪费。
洗一洗就能正常吃的,就只是洒落在地上了而已。
没什么的。
薛灿星这么劝慰着自己,可明明这是很正常的事,捡起来就好了,可不知道为何,他的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自己悄悄偷跑了出来。
刚才的护理,林宙也没有力气动弹了,只能听之任之,可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被人‘随意’摆弄。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道坎。
或者说,他没有办法面对,现在的自己。
哪怕他的病情开始,都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一开始他或许还能乐观的想战胜病魔,可随着治疗的加深,病情愈发地恶化,他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裂。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就这样……
午后的病房里,一个在盯着天花板发呆,一个在默默地捡着地上的米粒。
房间里没有声音,可却又像是有两股缩影。
这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和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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