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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没了。
白舞蓉坐在救护车的后舱,眺望付之一炬的艺廊,围拢的警车、消防车顶上转着红光的警示灯,也变得越来越渺小,渐渐地,身边只剩下救护车悲凉的警笛声,嗡嗡作响的耳膜,传来水柔忽远忽近、断断续续的话语。
“警方……找到他们的尸体……张雄确定是……杀的……有证据……”
白舞蓉没有听得很仔细,因为那些都已不重要,她的思绪不啻长了翅膀,漫无目的飞往茫无涯际的天地,直到一双温暖的巨掌将她拉回。
“想什么?”
王佑鑫躺在担架床上吊着点滴,头包纱布,衣上有血,腿腕有多处轻微灼伤。
她在想人生无常,浮生若梦,当需把握眼前……但她只是温柔地睇着他,摇摇头。
“没有。”
“刚才真是好狗命,再晚几秒,你我就要成了烤乳猪。”
王佑鑫握住她的玉手贴在唇边,他知道她心里难过,为艺廊,也为胡铁华。
“嗯。”
她轻笑。
或许一直是她顾虑太多,她的“眼前”
不就是他吗?因他的全力保护,她的毫发几乎未让火神所伤,而他……那时若丢下她,他可更快更矫健地逃出火场,而不会搞得这般狼狈或险些丧命。
“我拳脚功夫虽不怎么样,但幸亏跑路却是学得一等一。”
他捏捏她的手,盼望能博她真正的一笑。
“嗯。”
她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晓得这个大男人在讨好她,撇开他过甚的嫉妒不谈,他算是满贴心的。
“你还在生我的气呀?”
见她略愁的眉宇,他又亮出他的致命武器——无辜、无邪、其实是无赖的乞怜表情,紧紧地瞅着她。
“没有。”
她喟道,人在历经浩劫死里逃生后,对许多事物的看法皆会改变,包括他的朝秦暮楚,她均能以不同的角度去观看,她不再钻牛角尖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爱他,不是吗?
“我会那样全是因为患得患失,太怕失去你了嘛。”
她一定还在生气,不然她应该抱抱他或亲亲他呀。
既然如此,就来段苦肉计吧,对女人,那套老招永远不嫌腻。
偏过头,他朝另一侧的水柔使眼色,嘴里便开始呜呼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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