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女子,若不是伤得深了,不会那般决绝将过去尽全力隐瞒。”
“嘉屹,我们回去吧。
去接母亲,不要再让她留在宫中。”
寒酥抬手,轻轻抚着封岌的脸颊,“你只是被北齐人射杀跌落悬崖后,侥幸没死而已。
你回去,还是人人敬仰尊崇的赫延王。”
你不应该困在我身边,给我喂饭为我梳头发剪指甲。
这样的你,一时便罢了,时日久了,总会心中空落落。
寒酥见封岌不说话,攥着他的衣襟轻轻拉一拉,问:“怎么不说话?”
封岌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握住寒酥的手,严肃道:“寒酥,如果我回去可能不仅仅是赫延王。
我的功绩我的民心,这些都会成为祸害。”
寒酥恍惚了一下,怔怔望着封岌。
不仅是赫延王吗?是啊,她心里早就应该有分寸。
她抱住封岌,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第二天,长舟和云帆正在鲤鱼池边钓鱼时,子钗小跑着过来传话,封岌要见他们。
“回京?”
云帆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懵住了。
他没听错吧?
长舟讶然,有些担忧地望了封岌一眼。
可是他心里又隐隐有着果然如此的释然。
翠微忙前忙后给寒酥收拾着衣裳。
现在还在二月下旬,外面正是冷的时候,她给寒酥准备了好些棉衣。
寒酥走过花墙,不由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身后。
今天早上下了一会儿蒙蒙细雨,如今虽已停了,却让这山谷洒上一层朦胧的柔丽。
“以后还会回来的。”
封岌说。
寒酥微笑着。
可是她心里有预感,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她没有骗封岌,山谷中这一个多月的日子,是她极其快乐的时光。
山水为伴,开窗有光,伸手接雨,碧鸟与野猫时不时来相伴,就连鲜花也比外面的花儿枯得更慢一些。
听着雨声读书,在柔和的日光下弄丹青。
当然,还有封岌。
在这山谷之中,她是寒酥他是封岌,她只是寒酥他也只是封岌。
寒酥轻轻眨了下眼睛,再看一眼曼曼芳草碧连天的山谷,她收回目光对封岌浅笑:“走吧。”
封岌心里不大痛快。
两个人如果想要走的路不同,那么如果想在一起必要有一个人退让。
而寒酥是那个退让的人。
她是清雅傲然的红梅,却又甘愿舍去山水,陪他踏红尘。
封岌皱眉看向寒酥,心里生出愧疚和隐隐的心疼。
他手臂绕过寒酥,将她圈在怀里,用力抱了她一下。
寒酥抬眸,在他怀里抬头,对他柔和浅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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