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是她的置顶,有了喜欢,就难免计较,难免比较。
那天过后,蒋莞就跟丢了魂儿一样,频繁请假,茶饭不思,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贺闻朝知道谢为这个人对她很重要,眼下出了事情,她着急也是情有可原,因此并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默默陪着。
她瘦了,他就变着花样做一些吃的,哄她多吃一点。
直到二模考试结束,贺闻朝看着蒋莞一落千丈的成绩,才终于无法再继续沉默下去。
“你疯了是不是?”
他忍着把卷子直接甩她脸上的冲动,冷冷道:“比起一模的时候低了三十分——你不想高考了是么?”
现在这个阶段,一分的差距就是一个足球场的学生,更何况三十分?
他在看到她的成绩时,脑子真的是‘嗡’地一声。
蒋莞麻木的看着试卷上一片片鲜红,不说话,也不理他。
活像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形木偶,唯有躯壳,没有喜怒哀乐。
从谢为自首的那天就是如此,一直到现在。
就仿佛他进去了,把她的灵魂也带走了。
贺闻朝看着她,毫不留情的下了一剂猛药:“你这么放弃自己,就能陪着他去坐牢了?”
这句话里的‘他’,指的是谁当然不必多说。
“你胡说!”
蒋莞果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狠狠瞪着他:“他才不会坐牢!
他不会!”
“别自欺欺人了,他就是会。”
贺闻朝冷冷道:“正当防卫也是杀人,过失杀人也是杀人,只要杀人了就一定会坐牢。”
“你!”
蒋莞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红通通的瞪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显然是气大了,胸口上下起伏。
“谢为去自首,本意就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从立案到审结要好
()几个月(),这期间你都见不到他。
贺闻朝顿了下⑺[((),淡淡道:“所以你担心到吃不下饭也没用,别自我感动了。”
有谁会看到?
那天在警察局外,黎青雅稍稍缓过来一点,就把前因后果都和蒋莞说了。
陪在她身边的贺闻朝自然也都听到了。
谢为从台球厅回家,正巧碰到高利贷的人去家里要债。
这都是谢父当年做生意破产后欠下来的债,人死灯灭,谢家其他人没有继承其丝毫遗产,无论从法律还是道义上都没有偿还义务。
放高利贷那些人也知道这个,但他们就是气不过。
过来找麻烦,也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冲着黎青雅来的——谢父虽然没了,但他留下的‘遗产’里可有两个美人。
小美人是个晦气的病秧子,不值一哂,但是大美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还是秀色可餐,风韵犹存……
谢为回家看到的一幕,就是前来找麻烦的人撕掉母亲的衣服,正在侮辱她。
他回来的时机没有阻止成前一个悲剧,反倒造成了另一个悲剧。
譬如亲手拿着刀,把人捅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黎青雅整个人都已经魔怔了,抓着蒋莞的手不停地说:“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犯罪。”
她太懦弱,不但保护不好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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