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个三四十岁模样、满脸泪痕的下人赶紧一路小跑,不一会儿,便端来张小桌子,上面有一大盆饭,还有几个小菜。
此人正是赵文瑞的母亲薛氏,儿子不但没来比赛,还不见了踪影,她的心中都快急疯了。
可是这两日比赛,赵府的确很忙,她又怎能出去寻找。
如今见到儿子满身是血、还饿得神智迷糊,她怎能不心疼。
赵文瑞没用筷子,直接用打饭的木勺,一勺一勺往嘴里拨,对于菜更是端起整盘,整盘往嘴里倒去,足足够三四个人吃得饭量,他一个人便吃完了,时间更是只有几十息。
比赛早已没有再进行下去,那些赵家的公子一个个盯着他,神情不一。
赵文瑞把盘子添添干净,神智终于清晰了些。
赵有德见到薛氏那有些熟悉的面容,也终于想起来。
自己曾经有一次醉酒,好像在一个丫鬟房内过了一夜,后来听说对方怀孕了,看来就是这个孩子。
可眼前这个孩子哪有一点赵家公子的样子,这满脸的血迹、破破烂烂的衣裳、还有吃饭的模样,简直连一个乞丐都不如。
赵有德觉得在自家兄弟面前丢了脸面,脸色越来越难看。
“来人!
把他拉出去,永远不能再进赵府!”
赵有德沉着脸喝道。
“不要!
老爷不要啊!
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拆散我们!
女婢一定会世世代代给您当牛做马!
求求你不要赶他走!
他还这么小,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薛氏跪倒在地上,满脸泪痕,不住地磕头。
看到母亲的模样,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赵文瑞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娘!
你起来!
咱们不用求他!
咱们走!”
赵文瑞伸手去扶母亲。
“不……我不能走!
我走不了的!
我已经卖身给赵府!
你听话,跪下来给老爷认错!
让他把你留下来,快,听话!”
薛氏满是恳求地看着赵文瑞。
看着母亲那热切恳请的眼神,再看看赵有德那厌恶的神情,赵文瑞的嘴唇紧咬、双目尽赤,这就是自己的家么?自己明明身上流着对方的血脉,可对方却如同乞丐一边厌恶自己;自己明明姓赵,却连家族小试都不给参加;自己明明有才华,可却得像奴才一般活着;自己连一餐饭都吃不饱!
这一丝愤怒在那饥饿感的催使下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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