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来了,又来了,能不能不要提当年。
岳青平狠不得捂住他的嘴,她气呼呼地低吼:“不许提!
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历斯然在一旁笑得很开心,难得看到她这炸毛的样子,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小贝齿咬着下唇,他还以为她就对他横呢,原来还会横别人,心理平衡了。
“帮,帮,谁说我不帮了。
咱家小丫头要找人,咱掘地三尺也得给挖出来。”
候力城笑得欢畅,任之丰笑意更加深。
“城子哥哥,如果我想帮这些人做点事,该如何做?”
“你打住!”
候力城头痛起来,“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有这想法,不然会有很多人找你赞助,就你那人,白纸一样,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主!”
不等岳青平开口,他继续耐心教育,“这是一个社会机制的问题,绝不是一人之力可以解决的,明白吗?就说你每年捐的那些款吧,你以为有多少落到真需要帮助的人手里?大多都被抽去干别的项目,相当一部分被人私吞。”
他真不忍心打击她,可她也太天真了。
他恶狠狠地瞥了任之丰一眼,你家的兔子不吃草,尽磨人。
岳青平果然不吭声了,对于候力城说的,她不是不明白,她只是想,能帮多少就帮多少,总会有些好处落到那些可怜人身上。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她又一次想到了那句歌词。
两人下山来,果然是下山容易上山难,上山又慢又累,下山时只觉得两边的树木嗖嗖地过了,没多久就下来了。
回头再看东山,一条长长的阶梯牵引着人们来来去去。
回程时,车子出了状况,突然发不动了。
历斯然对岳青平说:“你去那边坐坐,我修车,应该没大问题,很快会好。”
岳青平问:“行不行,要不让人来接?”
“没问题,这车一直是我自己修,别人修我还不放心呢。”
岳青平想,这倒是真的,这车太破了,别人修指不定越修越坏。
她看见历斯然从尾车厢取出工具,打开了车盖仔细地检查,然后一咕噜钻到车底下,仰着身子鼓捣什么。
看了会儿,她转头看到山脚下有条河,跟历斯然说了声,向河边走去。
河不宽,但很长,看不到源头和尽头。
像一根银色的飘带,绕着东山流。
水里有两只小小的野鸭在划动,带出一条条波纹,然后野鸭头往水里一钻,不见了,一会儿,却在两米远的水上钻出来了。
岳青平在一处草地坐下来,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也暖暖的,天很蓝,蓝得纯粹,没一丝杂念。
眼前一切,冲淡了她心中那份悲伤,那山,那水,那阳光、那野鸭,那天空,都让人暖暖的,被阳光滤去冷气的风也暖起来,吹起了她的头发,显得很俏皮。
岳青平张开双臂,伸开了手指,细细地感受风在她指尖流动,慢慢地感觉自己也变成了风,飘逸,柔和。
她舒服地躺到草地,惬意地闭上眼睛,聆听自然界奇妙的声响,草与草的交谈,虫子与虫子的呢喃,鱼与鱼的私语。
她随手拨了一根草,用牙齿轻轻啃啮,干干的,没一丝水汁,它已经枯了。
但它不像眼前的这条河,看不见源头和尽头,这根草已在尽头,源头早在春天里,春天来临时,它又生机勃勃,随舞东风,多么美好!
她懒洋洋地,竟然渐渐睡过去了。
醒来时,发现历斯然竟然也躺着,口里叨着一根草,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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