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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Freidman搭乘美联航班机,从纽约飞来上海,因为航班晚点,到达浦东机场时已是深夜,公关部派去接机的人里面就有司南。
次日,整个天庭上下就都在传她和Freidman的事情。
那丫头,竟然又红了。
Freidman说话声音很轻,而且还有个习惯动作,喜欢用手遮住嘴。
司南一见到他,就直接了当的说:“能不能把手拿下来?我看不见你的嘴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长久以来,身边的人都顺着他哄着他,默认他的所有怪癖,她这样坦率,让他觉得很特别。
她甚至还坦然承认,自己就是那段房间介绍的始作俑者,不辨东西,日出日落都会搞错。
他因为时差的关系,毫无睡意,她就陪着他在历峰大厦的停机坪上看了一次日出,作为弥补。
随后的那一个礼拜,Freidman的演出尚未开始,每天都要去东方艺术中心排练。
司南受邀去看了好几次,他收到乐迷送的鲜花和礼物,也多半转送给她,很快堆满了她的办公桌。
就这样,一时间传言更盛。
十月初,Freidman与本城交响乐团第一次公开排练,音乐学院组织了数十个学生观摩,事后难免就有些照片流传到网上,很快就有人开始猜测,照片里那个和他一起坐在琴凳上的是谁家的闺女。
戴安代表经纪公司作出反应,她告诫年轻的大师,如果不是当真打算恋爱,就不要这样公开出双入对,给媒体制造机会。
随后,天庭公关部也收到了同样的提醒,口气或许和缓一些,但意思是一样的。
关博远来向程致研请示,是不是要把司南从那个接待任务里撤出来?
说这话时,恰好查尔斯也在。
程致研并未立刻回答,等着看大老板如何反应。
查尔斯却也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等着他给关博远一个答复。
程致研只得保持中庸,让关博远开个会,把经纪公司的意思传达给每一个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虽不能保证完全没有此类状况发生,但至少当事人不能是天庭的员工。
至于撤换某个特定的人,倒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以免外界又有更进一步的猜测,倒把原本捕风捉影的罪名给坐实了。
对这样的处理方式,查尔斯似乎是满意的,哈哈笑着说:“你不能不承认,她这样一个人是很有用的,没人能拒绝她,不管是出于欣赏、愧疚,还是怜悯。”
查尔斯没有提到司南的名字,但在座的人都知道这是在说谁。
程致研一时愕然,花了整整一秒才彻底明白这番话里的意思——雇佣司南,对她好,只是因为她很有用,并无其他。
他突然有些难过,是为她,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为他自己。
那天傍晚,他又上顶楼停机坪去拍照片,在上行的电梯里遇到司南。
她没有穿制服,身上是一件白色斜肩裁剪的连衣裙。
他曾在楼下Lanvin的橱窗里看到过这么一条裙子,款式相同,颜色是深红的,价格想来不会便宜。
相比那条红裙,眼前这件白的更适合她,衬得她肤光如雪,骨架纤小,灯光映射下,裸着的左肩上有一朵柔和的光晕。
“下班了?”
他问她。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说:“Alf请我去随星阁吃晚饭。”
Alf?他心里想,很好,已经开始叫昵称了。
随星阁是设在厉峰大厦顶楼的私人俱乐部,会籍制度严格,但对于钢琴大师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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