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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澈却不管他,只连连自责的说道:“失敬失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识自己人了。
来人来人,还不将本官的舅兄放开,本官得带着他到圣人面前去,跟圣人好生说说。
如今朝中正缺良才,怎么能因为舅兄的母亲曾经嫁过叛党唐家,姓着唐家的姓,就将心腹大臣的亲子,弃之不用呢?”
又冲涂经平带着点儿责备意味的嗔道,“怪道当年岳父肯拿自己的功劳去换取姑母母子二人的性命,原来竟是有这样的关系在里面啊!
哎……其实岳父大人您实在也太过小心了些,圣人也是性情中人,能够理解岳父的,否则当年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唐家的人也早都死绝了,岳父大人还是叫舅兄赶紧将姓改回来,怎么能够一直委屈了他,姓着叛党唐家的姓,连抬起头来做人都不行呢?当然,也省得解语想要见见亲哥哥,跟他诉诉苦,谴责一下我这个不称职的夫君,还得如此偷偷摸摸的。”
一番话说下来,有理有据,又合情合理,看他的神色,听他的语气,好似真的是一个关心岳父、同情舅兄的好女婿。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唐尧和涂解语听得这番话,却被震惊的连挣扎都忘记了,只鼓瞪着双眼,茫然无措的看着唱作俱佳的白澈。
然后,越听越怀疑,越听越觉得有理,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带上猜疑之色,转向了涂经平。
而此时的涂经平,却已是被他的这一通胡言乱语的猜测给气得双目通红,张口结舌,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高洁如魏晋名士之流的“玉郎”
白澈,竟是这般的毫无顾忌的,像是长舌妇一般,随便抓着点儿名头,就开始搬弄起了是非,将一大桶的脏水,直接的泼到了他这个岳父的身上。
他说错了什么?不过是拿他们白家兄妹二人亲密的感情,来比喻了一番自家女儿和外甥之间的关系,为他们洗脱偷情的罪名而已,怎么就被因为这样一句话,掰扯出来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来了呢?
外甥是他的亲生儿子,是女儿的亲生兄长?换而言之,也就是说,他涂经平跟自己的亲姐姐姐弟乱伦,还生下了一个孽种?
这话不可谓不毒啊!
简直是要直接将他涂经平,将他们涂氏一族全数打落进深渊里去。
他能够想见得到,若是这一番言语传扬了出去,莫说他撤职丢官,便是豁出去了性命,恐怕也洗不掉涂氏一族的荒诞之名。
他涂家嫁出去的女儿,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在夫家活得自在。
他涂氏一族,将无颜再见天下人。
“胡说八道!”
颤抖着嘴唇,涂经平喘着粗气,一字一顿恨恨的吼道。
可此刻的他,连自己的声音都控制不了,吐出来的字,囫囵成了一团,叫人根本听不清晰。
白澈离他不远,耳力又好,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可他却全然当做没听到,只气哼哼的冲着被他一番言语惊得不知动作的侍从怒斥道:“傻了吗?还不快些松开少夫人和舅兄,要本少爷亲自动手么?”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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