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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心底告诫了自己无数遍,忍足还是失控了。
一想到葵的未来他就没办法冷静,凭空消失了这种事情……他还记得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车站,新干线离开卷起的风让她浅灰的围巾被吹得翻飞不止,在明亮的灯光下和她耀眼的发色一起模糊。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是通过电波传来的晚安,有些失真,却又格外地清楚,此刻正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忍足觉得眼眶在发热。
他只想问眼前这个少女:他的葵,还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么?至少,好好地和他道个别,让他死心。
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就像是一颗火星,点燃了隐心中所有的不满:“在母亲过世以前,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
谁想过我的感受!
?当我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一个人面对漆黑漆黑的夜,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责难和非议……为什么不幸的就一定是我呢!”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不幸转移到了完全无辜的葵身上么!
?”
忍足勾起一抹的笑容,笑意冰冷,说不出是讥讽还是其他的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抛弃一切来到这个时空的葵最初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就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而且她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你有没有想过,当决定帮助的对象忽然就擅自取回了身体而且让她变得无处容身下落不明时,她的感受?因为被背叛很愤怒还是意料之中地接受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忍足又转向真田:“关于你们要结婚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
你觉得你对得起那个叫了你大半年师兄的葵么?”
一直沉默的真田此时依旧保持着沉默,忍足说的他未尝没想过,也就是因为想到了才会通知他。
他觉得很多事情他没办法对隐开口,他要怎么对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情同妹妹的人说出这样真实而又尖锐的话语?这是因为立场,也是因为……或许是因为爱得还不够。
真田艰难地闭上了眼睛,他拉低了帽檐,既是不想看到忍足的悲怆,也是不想被看到脸上的无奈与迷茫。
这种时候其实他很羡慕忍足,有立场可以这样不顾形象不顾后果地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而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碗水端平的现状甚至还得在隐面前做出这碗水已经完全倾向于她的假象。
他不像忍足,就算是这样年少轻狂的时光里,也做不到为了喜欢的女孩子这样疯狂。
他可以想象那些话每一字每一个音节都梗地嗓子疼痛难耐,但忍足还是保持着冷峻的声调将它们清楚地传达出来。
大概真的不会再有了,无论是她穿着道服对着他笑得狡黠又欢快的时光,亦或是她无辜望天在他面前装傻犯二卖萌的岁月,还是她在雪花漫天的庭院里在昏黄的灯光下为他堆了个雪人的年华,最终都会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样,变成人生最美最好充满了换乐也夹杂着意外和纵容的回忆……也只能是回忆罢了。
呼吸都有些疼痛——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看清自己的心意,再没立场去争取,也没必要告知,他喜欢的那个人,消失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隐小心翼翼地望着真田的神情,她猜得出真田的心思,却想不到他会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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