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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退了下去,一直待离了福晋屋子很远,才退去了故作的自责露出了压抑的狰狞,攥紧拳头从牙缝恨声低语:“这个贱人!”
同一时间,四爷也得知了消息,峻厉的脸庞隐没在书架投射来的阴影中,无声的沉寂悄然将整个空间环绕,透着股压抑的味,亦透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这让立在一旁研磨的苏培盛倍感压力。
洁白的宣纸横陈桌面,四爷缓缓起身,双腿略开身子向前微倾,一手负后一手执狼毫饱蘸浓墨,悬肘一挥而就,龙蛇飞舞铁画银钩,带着股金戈铁马的凌厉之势。
戒急用忍四个大字赫然纸上,尤其是最后一个忍字,气势犹如出鞘的利刃杀气腾腾,与那忍字的字义无疑背道而驰。
苏培盛愈发的将身子躬的低微,尽量降低自个的存在感,不敢触四爷半丝半毫的锋芒。
这四个字,他不是没见到过爷写过,每每爷心里不平静时,都会将这四个字写上一番,可每一次,爷都会将那四个字写的杀气凛然,那扑面而来的杀气总是看的他心惊肉跳。
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最后一笔收尾,四爷搁下了狼毫,站直了身子无表情的从那四个字上扫过。
“烧了。”
“嗻。”
苏培盛远远拿了个火盆,轻车熟路的将这杀气毕现的四个字烧了个干净,拍拍手,轻手轻脚的重新立在四爷一侧,仍旧研磨着墨。
书房内重新沉寂了下来,只余下四爷偶尔翻书页的刷刷声。
在四爷翻到第五页时,冷不丁丢给苏培盛一问:“这次的事,那张氏是怎么对外说道的?”
苏培盛磨墨的手一顿,余光小心的看向四爷,只见他家爷目光不离书册,峻冷的脸更是看不清表情,不由得心下一骇,垂了目光斟酌着用词道:“前头那奴才是这般说的,张主子也就膝盖破了点皮,擦些药过些时日就好了……”
感觉到四爷冰冷的目光扫来,苏培盛不敢再绕,僵着脸道:“张主子对外宣称,是女儿家的月事来了。”
好半晌没再听到他家爷吐过一个字,苏培盛的感觉愈发的不妙了。
翻书页的声音响了三声,屋内出现短暂的平静,忽听啪的一声,书册已经被四爷随手搁置在了书案上。
“去,把当时在场的奴才全都给爷叫过来,一个,都不许少。”
四爷转着玉扳指说的很平静,苏培盛却听得心里发颤。
“那张主子跟前的大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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