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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气笑了,连连摆手道:“罢罢罢,你们夫妻的事儿我也懒得插手,过几日她若不回你就去接,咱们府里这上上下下的还真少不了她的张罗。”
洛文儒大喜,忙道:“原还以为您恼了惠娘呢。”
老夫人摆出一副历尽沧桑,宽容理解的样儿来,轻轻叹着气道:“我已问过账房了,咱们公帐上是真的一丁点银子也没了,从去年开始就是你媳妇用自己的嫁妆填补的,若我是她,心里也委屈,你兄弟又是那样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用惠娘的话来说,可不正是在吸她的血吗。
是咱们娘几个对不住人家。
老大啊,我想了一夜,你兄弟在赌博一事上入了魔了,再不管管他,咱们这个家迟早要被他给败坏了,你想个法儿把他关起来,什么时候他戒了赌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也怪不得洛文儒孝顺老夫人,只听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哪一句不是向着洛文儒的,洛文儒心里动容,便道:“儿亦是彻夜难眠,想来想去和娘您想到一处去了,对付三弟的魔性,就得下狠招。”
这边娘两个商量对付三老爷的法子,那边周氏已走远了,见洛文儒连面儿也没露,周氏心里就觉得被伤了一下,一路上都沉默寡言。
早上,天蒙蒙亮时出发,黄昏日落,云霞漫天的时候才到。
便只见,远处层峦耸翠,近处林木葱茏,上头挂着诱人的红桃、紫李、青枣、樱桃十几间茅草土墙的屋子点缀在果林四周,庄子近在眼前,钱金银翻身下马,和前来迎接的庄头相互见礼。
透过车窗的缝隙,洛瑾瑶也见到了这个庄头,是个肤色黝黑,身材短小的中年男子,长了一副老实巴交的相貌。
“东家,小的给您叩头了。”
庄稼人实在,说磕就磕,跪下就是三个带响儿的头。
钱金银将人扶起来,道:“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虚礼,一路疲乏,女眷们都受不住了,你尽快领我们去住的地方吧。”
来贵是钱金银早一步派来打点安排的人,这会儿磕过了头就站在一旁,闻言道:“主子,您跟奴才来。”
遂,一行人从果林小径穿过,来至盖在里头的一座大院子,钱金银先将周氏搀扶了下来,又来接洛瑾瑶。
丫头们也下了车,簇拥着周氏母女进屋,屋门口袖手站着两个包着头巾的村妇,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也不会说话,就会磕头。
周氏命丫头将二人搀起来,一人赏了一个装有一钱银子的荷包。
她情绪不佳,也不想见庄子上的人,进了屋子,便即刻命丫头们布置今夜要睡的床,这里可没有拔步床,就是土炕,但周氏也没嫌弃。
洛瑾瑶来到自己分到的土屋,眼睛觉得都不够使了,一会儿瞧土炕,一会儿瞧瘸了腿儿的桌子,一会儿又瞧瞧挂在房梁上的包谷,见钱金银进来,还拉着他的手问那是什么。
钱金银便告诉她那是包谷,人吃的。
“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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