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底涌上来的嫉妒,梅怜蓉深切的知道现在她们姐妹之间的争斗早已结束,最重要的是姐妹和好,相互提携,才能在夫家走的更长久。
但她却不会先服软,而是扬声道:“那日你和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告诉姐妹了,不仅如此,也告诉父亲了,你猜父亲怎么说?”
梅怜宝坐在罗汉床上,纤纤细指剥着橘黄的鲜橙,撩着眉眼瞥梅怜蓉,“怎么说?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太子的夫人,他已奈何不得我了。”
几个姐姐都不客气,各自选了椅子坐下,四姐梅怜菱提醒道:“你就不管你生母了?”
梅怜宝把橙子皮扔在红漆雕荷叶盘里,吃一瓣橙子,懒懒道:“人家夫妻一个炕上睡觉,论亲是人家亲,我不过是个‘外人’,父亲若是为了辖制我对付母亲,我这个‘外人’哪里管那么宽,由着人家夫妻演双簧便罢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床头吵床尾和,我夹在里头搀和什么呀。”
听着梅怜宝的话,让下面坐着的姐妹几个都羞红了脸。
气韵温婉的大姐梅怜荟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没想到小七竟是这般无情的人。”
水样清丽的二姐梅怜芷,掩唇而笑,“三儿先前和我说我还不信,没想到小七做了太子夫人后变化如此之大,这会儿连父母都编排上了。”
梅怜蓉没想到梅怜宝现在是一点也不怕父亲了,冷嘲道:“我早先就看出她是个白眼狼了。”
大姐轻咳了一声,梅怜蓉闭了嘴,要茶喝。
梅怜荟起身,要坐到梅怜宝身边去,梅怜宝笑道:“大姐姐坐那儿吧,我吃橙子呢,溅了你星星点点的汁子毁了你那身彩绣辉煌的衣裳就不好了。”
梅怜荟讪笑,要开口的话说不出来了。
梅怜芷转转水媚多情的眼,接过话来,“这独木难支,孤掌难鸣,小七别一时想作了才好。”
梅怜蓉嗤笑,“咱们姐妹谁还不知道谁,说那么委婉做什么,她就是得志便猖狂,空长了那么张脸,白瞎了脑子。”
梅怜宝笑眯眯道:“知道知道,三姐姐打小就恨不得和我换脸呢,奈何奈何呀。”
气的梅怜蓉拿白眼翻她。
梅怜菱淡淡一笑,“应是父亲哪里得罪小七了,要不然小七不会这般态度。
父女哪有隔夜仇,往后咱们依靠父亲的时候多着呢,父亲给咱们的嫁妆银子是死的,总有用完那一日,这是其一;其二,咱们家无权无势,在那大宅门里面算得上什么,死了也不过几两银子草草埋了了事,还得咱们姐妹摇相支应,同气连枝,才能不被人轻易拿捏;其三,咱们姐妹共同扶持父亲和兄弟的官途,一齐把咱们梅家兴旺起来,纵然以后得不到一儿半女,夫家也不敢轻易糟践,起不好?再者,金宝还是你嫡亲的弟弟,你受益更多,少不得以后咱们姐妹都要看你的眉眼高低了。”
“我就喜欢四姐姐,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十分透彻。
我会好好考虑的。”
梅怜宝又撅着嘴道,“都是父亲不好,为何父亲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官,我真希望咱们梅家也是豪门巨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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