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后,对面有什么动静吗?”
脚丫子暖和了,梅怜宝抽回脚,盘腿坐椅子上问蓝玉。
“收拾完屋子,除了去领晚膳的时候,梅侍妾不曾出来过。”
梅怜宝心想,那货的忍耐性一向很好,轻易不会露马脚,龟缩在屋里很正常,看来她得使劲刺激她才行啊。
瞥眼看撂在火盆旁的花布袋子,袋子里正遇热蠕动活泼起来的小东西,梅怜宝阴阴的笑了,就从今晚开始好了。
吩咐蓝玉伺候着换了身干净的红袄、襕裙、绣鞋,披上火狐裘,梅怜宝把花布袋子往袖子里一藏,托托鬓发,施施然道:“走,咱们到对面借茶炉子热饭去。”
那架势,哪里是去借东西的,倒像是去示威的。
蓝玉不知怎的,觉得有点想笑,便把要说:咱们自己有新分到的茶炉子这话咽了回来,恭恭敬敬的应“是”
。
两边就隔了几十步远的距离,极近。
别人敲门用敲的,但梅怜宝敲梅怜奴家的门是用踹的。
“开门。”
“咚咚咚”
踹个不停,抄家似的,吓死个人。
开门的是个小宫女,一脸雪白,大抵是让梅怜宝吓的,对于自己造成的气势,梅怜宝得意的扬唇。
“九妹妹,我来借你的茶炉子使唤。”
推开小宫女,梅怜宝就闯了进去。
“七姐姐。”
梅怜奴坐在榻上,围着厚厚的小被子,眼睛哭成个核桃,身边站着个整洁板正的老宫嬷。
这老宫嬷梅怜宝知道,是伺候过孟景灏的,在太子府里颇受敬重,乃是孟景灏特意调来教养梅怜奴的,谁让人家梅怜奴是个从狗窝里长大的纯白的白纸呢,什么都不知道,自然需要好好教养。
“你哭什么,谁又欺负你了?”
“没、没谁欺负阿奴,七姐姐你来看阿奴,阿奴就高兴了。”
梅怜奴破涕为笑,“蓝蝶,去把咱们的茶炉子找来给七姐姐拿去用。”
“凡是侍妾都能分到一个茶炉子,怎么又来借咱们的使。”
蓝蝶不甘愿的咕哝,站原处不动弹。
“多嘴多舌,你的规矩呢。”
老嬷嬷肃着脸呵斥。
“陈嬷嬷别生气,蓝蝶也是向着我,我去给七姐姐拿。”
说罢,作势要下榻,被陈嬷嬷按下了。
“算了,我是使唤不动你的丫头的,我自己去找总行了吧,想吃口热饭怎么都这么难。”
梅怜宝东瞅瞅西看看,啧啧道:“你这屋里拾掇的真雅致,呦,还有一个猫儿滚绣球的缂丝屏风呢,殿下赏的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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