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如见蕙如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才又向里张望了两眼,捏着帕子离开。
房里,大夫人冷笑:“你可都听见了?你那个五妹妹可是个机灵人儿?你这儿不情不愿,人家可心急火燎地搁心里呢。
往日也没见她如此殷勤孝顺,不过昨儿个在王府里转了一圈,就急吼吼要上我这儿探听消息了!”
芳如垂头不语。
“那个六丫头倒是个聪明的,知晓自己身份不配,人家也看不上她。
可五丫头呢,你瞧她对你二姐做的事就知道,那是个心大的!
你若是不争气,让那个贱皮子占了先,我可绝不能饶你!”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拿指头去戳女儿的额头。
芳如躲开了,将大夫人的手抓住:“母亲,女儿实在是害怕。”
“怕什么?怕做不来继室?”
大夫人抽回手指,笑着看她,“那郡王妃是继室,那侯夫人也是继室,她们不照样过得安稳?只要心思细,有手段,牢牢拢住婆婆和夫君,你便没什么好怕。
好孩子,咱们女人,在家靠的是父母,出嫁便要倚仗夫家。
若是嫁个好的,从此便得享荣华富贵。
可若嫁的赖,那就是一辈子苦痛。
若论家世,你二姐姐嫁的也算不错,只是她那性子实在是……如今你就是娘的命根儿,你嫁的好,娘这颗心才能安稳。
你父亲兄长也都能借上力。”
芳如默然。
“好孩子,俗话说的好,过了这座山,没了那座庙。
世子这般好的身家品貌,又得皇上赏识,未来前途无量的。
若不是续弦,便是多少宗室贵女都能能配得,怎么可能轮得上咱们家?你可仔细想清楚了,只要世子将来承袭爵位,你就是明正言顺的侯夫人,少不得有个一品诰封,那是多少荣耀尊贵啊!”
世子对乔家小姐心狠,也是因为乔家设了圈套要对他。
其实细想起来,这样的男人却也没什么错失。
若真的是个怜香惜玉的,但凡落了套就要往家里抬人,只怕侯府现在早就挤满了莺莺燕燕了吧。
一想到这里,芳如对姜珩虽还有惧意,却也觉得有些安心。
母亲说的对,以安平侯府的地位,自己若能过去当世子夫人,的确是高攀。
这世间多少盲婚哑嫁,只有揭了盖头的那天才知道自己终生所托之人的相貌。
与别人相比,她则幸运得多。
那位安平侯世子……可真是少见的美男子!
芳如垂着头,终于说了一声:“一切听凭父母作主。”
大夫人长长出了一口气。
只盼着侯府快些上门来提亲吧。
时将近午,沈老夫人总算从王府回来了。
一家子围坐一起,早早用了午膳,老太太让蕙如扶她回慈安堂去。
大夫人刚要请大老爷来说话,却听下人来回,大老爷被三老爷请去叙话,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
大夫人闲着无事,便叫人喊了针线房的管事妈妈来,商议着要再帮芳如做几身华贵时新的裙袄。
老夫人回了慈安堂,上了炕久久没说话。
蕙如奉了薏仁茶来,见老太太神情恹恹,眼圈微肿着,知道她心绪不佳,冲兰溪使了个眼色,兰溪带着房里的丫鬟们退了出去。
“祖母有什么伤心的事儿,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会痛快些。”
蕙如拿了热手巾给老夫人抹嘴,却见她眼圈一红,险些又掉下泪来,吓得连忙将手巾儿扔回盆里,拿了只引枕给老夫人垫上,“是蕙如说错了什么吗?祖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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