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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她两人之外,再无第四妇。
那淑姬是区区弱女子,什么都不懂,如何下蛊?贺府众人奔赴襄阳,斩下yin妇淑姬头颅,随后转奔去信州,找始作俑者红桑娘算账。
红桑娘人称白鹤仙子,以医术高超,善解百毒闻名,毒情蛊不是她种,还能有谁?!
众人赶到信州时,红桑娘也已经发作了蛊毒,以她的武功,原本是该被擒住斩首的,但桑娘奸诈,布置了陷阱金蝉脱壳。
现在贺府的人到处搜捕红桑娘,不能叫这几个yin府毁了贺府名声,撼动贺骞舟的地位。
璞珍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沉沉。
她以前从未如此害怕过,纵然是骰子心,亦未让她有太多畏惧。
可这会,怕得要命。
品尝过幸福快乐后,就格外患得患失。
惜命,为己惜命,为姜声惜命,从来没有这么懊恼后悔,一念之差,害已还害姜声,担心他受到伤害,害怕他因此离开,幸福从此失去。
璞珍去往阳澄湖,途径姑苏城,沿途繁花似锦,小桥流水,唱曲的、卖画的、卖绸缎的,她都无心欣赏。
璞珍每一步步伐都沉,她在想,自己中了毒情蛊,会变成半男不女,姜声被她害了,也会变成半男不女。
可笑她前几日还在幻想,将来给姜声生下女儿或儿子……到如今都成黄粱梦!
她能不能重新做一次选择呢?如果襄阳那晚,她把握住,现在会不会遥遥置身事外,与姜声开开心心?再往前推一些,如果她不学骰子心,不去雁门关,不认识贺骞舟甚至不入江湖,她现在是不是能过平常女子的生活,相夫教子,平静开心?
可惜,她一次又一次明明错了,却不知止损。
所以上天给她一个残酷的教训,叫她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反悔,选择只有一次,做了选择,就要顺着时间的河流硬着头皮往下走。
璞珍俯在石桥上,望着桥下绿水,刚好有一只乌篷船经过,船娘唱着欢快的歌,璞珍差点想哭——但她眼睛是干的,没有眼泪。
“阿蒲姑娘。”
有粗粗的男声在唤她。
璞珍闻声抬头,见来人比她还矮一点,是个矮瘦的陌生少年,倒是清秀。
璞珍早已不是阿蒲,她转过头去,并未搭理。
那男子却低低再道:“阿蒲姑娘,我是红桑娘。”
璞珍吃惊,不禁眺了红桑娘一眼,分明就是皮肤白皙的少年啊!
璞珍心中打鼓:她以后会不会也变成红桑娘这样?
璞珍面色如常,“阁下认错了,我不是什么阿蒲,再则,我也不认识红桑娘。”
红桑娘唇角勾起一丝讥笑,“对,你不认识我,但我识得你。”
红桑娘告诉璞珍,“我与贺少在一起时,他常常给我讲你们的故事,还沾墨作画……”
红桑娘自上往下打量璞珍,“贺少画工非常,一蹙一颦,惟妙惟肖。”
这会儿,璞珍一点也不想与贺骞舟扯上关系,遂道:“你是真认错了!”
“认错就认错了呗,萍水相逢,这位姑娘有没有兴趣同我喝回茶,坐下来聊聊?”
红桑娘歪头一笑,虽貌似男儿,但神情仍是女子媚态……所以瞧着,颇为别扭。
璞珍道:“喝茶就不必了,坐下来聊也不必了。
阁下有什么话,可以就在这里说。”
担心红桑娘下毒下陷阱害人。
红桑娘道:“也好,不强人所难。”
红桑娘脸色转为严肃,问道:“我、贺骞舟,还有他妻子,都中了情毒蛊,这事你可听说?”
璞珍不置可否,并不作答。
红桑娘见璞珍不做声,便知道她已经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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