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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儿没心情听他们闲聊,对墨卓说道:“墨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急事,得赶紧赶回去,不能留下吃饭了。”
墨卓也不多客气:“那我送你。”
“不用,告辞。”
墨卓没再多说,将她送到门口:“弦儿,明天我带几个捕快赶往殷门,你一早能到吗?”
弦儿微微一笑,推开院门:“能。”
离开墨卓的院子,弦儿立刻换上了怒气冲冲的表情。
骗子,司徒杜娘这个骗子。
手中的雀魂像是与她心灵相通一般,微微颤抖着。
第34章第34章
家里亮着灯,弦儿推门进去。
司徒杜娘站在桌子旁,正背对着她认真地翻藏在房梁上的憔悴包裹。
每次输了钱司徒杜娘就会变成耗子精,无论将保命钱藏在地板下还是茅坑里她都能找到。
弦儿握紧刀柄,冷冷地说道:“艳绝八方冰美人,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从不吃我做的菜了。”
司徒杜娘回头看着她,双眼一亮:“哇,这把刀值老鼻子钱。”
说完便冲过来夺。
这个动作像根导火索,瞬间激怒了弦儿的心中某个正在蠢蠢欲动的魔鬼。
眨眼间,手自己动起来,拔刀出鞘,银花一闪,刀刃准确地停在司徒杜娘的脖子上。
司徒杜娘停住脚步,瞥了瞥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脸色一沉,冷冷地问:“死丫头,你干什么?”
弦儿长吸一口气,将刀柄握得更紧:“师傅,帮我解蛊。”
司徒杜娘没立刻回答,只是一脸探究地望着她。
大概是因为长时间以来弦儿竭力维持的微妙平衡被打破的关系,四周变得特别安静,甚至可以听见两人心脏凌乱跳动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杜娘终于开口道:“你听了谁的胡言乱语,什么蛊?”
“我知道你的伎俩,少装糊涂。”
弦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是病了,是中蛊了,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蛊?快给我解药,不然我宁愿疼死也不想再被你玩弄,不过在我疼死之前,我会先砍了你。”
听她这么一说司徒杜娘笑了,笑得没心没肺:“哎呦,你还真能猜。
弦儿,师傅怎么会害你,你爹也不会害你啊。
你爹临死前也知道你在吃这个药,如果我害你,他怎么不阻止我?这几年,咱们师徒过得不是挺开心嘛。”
她不提这几年倒罢,一提这几年,心中积蓄多时的仇恨像火山喷发一般直冲大脑,熏得弦儿恨不得冲上去扇她两耳光,再补上几脚。
“开心?”
弦儿努力控制着情绪,“这几年你把我输到青楼十二次,卖给人家做老婆八次,逼我讨饭四次,让我做夜行贼十四次,让我做骗子六次,开心你个大头鬼。
快帮我解开这蛊!”
弦儿越说越气,拿刀的手不停地哆嗦。
她讨厌司徒杜娘,但司徒杜娘毕竟是她唯一的伴,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那么强烈地想砍了这赌鬼。
“你还真记仇。”
司徒杜娘拖过身旁的板凳,一屁股坐下。
弦儿握着刀,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运动,不让刀离开她的脖子。
坐好,司徒杜娘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师傅我赌钱的爱好,有时是会惹麻烦。
不过那些事不也没伤着你嘛,你哪次不是全身而退?再说我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带着你个小丫头,不耍点手段咱们怎么活嘛?现在什么都贵,钱不够花……”
弦儿恨恨地打断了她:“狡辩,我爹临死前给了我一千两银子,全让你个烂赌鬼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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