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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段可怕的历史弦儿略有耳闻。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无论是谁,只要被人说是燕奸,就会被那些暴民害得家破人亡。
多少父子因为众人淫威被迫相残,多少女子在父母丈夫面前被欺凌,多少婴孩被人活生生撕成两半。
人伦天理,道德根基,全部沦丧。
可笑的是,这样一场浩劫,最后只是轻描淡写草草处理了事,没有一个人受罚。
更可笑的是,近几年,跳出来为这场荒唐除奸运动正名的人越来越多。
当时牵涉在案的几个官员,大部分依然仕途亨通。
报国无方?也只有墨卓这样的读书人会把那些禽兽往好了想。
弦儿望着墨卓的背影冷冷地一笑:“什么报国无方?我可不这么认为。
他们要是想报国,为何不跑到前方打仗的地方去,偏要躲这安安稳稳的灵峰。
把这些无辜的逃难户打死,杀死,有的还割肉吃了。
把人家的女儿卖了,占了。
把人家的财产,拿得走带走,拿不走的砸碎。
偏生你们这些书呆子还替他们正名,说什么他们报国无门,被人唆使。
依我看,若燕军真打来,最先投降的就是这些衣冠禽兽,这些趁火打劫的土匪。”
“弦儿。”
墨卓猛地回过头,骤然提高了声调,脸色微穆,“不得胡扯,皇上早已说过,灵峰百姓乃承天忠民,除奸本意壮我国威。
加之法不责众,故所犯之罪一应全赦!”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哆嗦,弦儿不禁有些恼火。
“好,不胡说。”
她慢悠悠地扔掉手中的瓷片,拍了拍灰,没好气地回敬道,“反正我也不在意什么忠民不忠民的,我啊,只在乎福贵叔给我配的药。”
闻言,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墨卓略一愣神,甩甩衣袖,恭恭敬敬地给我做了一个揖:“抱歉,我刚才失礼了。”
弦儿急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失礼。”
墨卓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其实,我也希望弦儿早日解蛊,咱们有过几面之缘,解蛊后,弦儿说不定能想起来。”
听了这话,弦儿只能努力干笑:“哈哈哈。”
她可不想和墨卓有缘,她只想赶紧解蛊和陵兰过日子。
一连几天,群英会风平浪静,那个凶手没再出现。
弦儿每天跟在墨卓身旁随他办事,倒也没发生更多不愉快的事。
福贵叔为她配的药很好用,服用后很久才发蛊,发作时的痛苦也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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