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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放箱子的地方堆着苍弦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地弦竟然没发现衣服下还放着一口装人的箱子。
见到两人,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地弦劝道:“他不像武林中人,怎么惹到你了?你竟把人家装这箱子里?”
嵇苍冷冷地一笑,眼中掠过一丝阴冷:“你不觉得眼熟吗?定北大将军之子,墨卓。”
“啊!”
地弦勃然大怒,冲过去,一把拍掉苍弦手里的碗,另一只手抡起就是几个打耳光,打得墨卓直翻白眼。
嵇苍道:“我要去见师傅,这人你慢慢玩,别玩死就行,我还要用他诱捕他父亲,为我们报仇。”
“好,”
地弦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好好玩。”
说着又是几个耳光。
尽管地弦不是个很记仇的人,但仇人之子就在她眼前,深藏的怒火怎么都按耐不住,炙烤着她的五脏六腑。
发疯地扇了好久,墨卓忽然央求出声:“不要打,求求你不要打了。
我根本不知道父亲怎么得罪你们,求求你不要打了。”
地弦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那时,她也是这么苦苦哀求那些墨家军,求他们放过她和嵇苍。
可绝望,无力,弱小,没有一样能求得那些人的同情。
温热的鲜血,腐尸的气味,坚硬如石的窝窝头一一从脑海中闪过。
当年,她和嵇苍只是孩子,战争与他们两个孩子有什么相干,墨家军为什么不放过他们?
同理,墨卓父亲做的事,与墨卓又有什么相干?
抹了抹眼泪,她盛了一碗水放在墨卓面前,抱起吓坏了的苍弦进了厨房。
第23章第23章
吃完晚饭,嵇苍还没回来,苍弦睡起了懒觉,地弦晕晕沉沉地靠着卧榻打盹。
“姑娘,姑娘。”
墨卓小声喊道。
“干嘛?”
地弦迷迷糊糊地问。
“在下被关在木箱里好几天,腹有胀感,实在憋不住了。
木箱并不密实,在下弄脏衣服不要紧,劳烦姑娘擦地就不好了。
还请姑娘通融一下,让在下出恭。
在下出言无礼,实属无奈,姑娘莫怪。”
好酸的书生语气。
地弦睁开眼眼,厌烦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木箱边,打开了木箱盖。
顿时,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她直捂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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