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在怪我。”
见她又要睡着,席川放下姿态,声音低低的,“别生气。”
“没生气。”
她十分清醒地说。
席川干脆挨着她躺下,小心翼翼地隔着被子不碰她的伤口。
“我不能让你再去蹚浑水,我希望你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片刻后,他抵着她的额头,伸手去抚她的耳垂。
“不归路。”
乔崎这样回答,“知道什么叫不归路吗?我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
死亡离我很近。”
就像昨晚那样,如果他晚来片刻,她就很有可能死在那变态手里。
席川却不听,只是低声喃着:“你肯定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所以我在把你扯离这条路,如果你出事了……”
他的声音变得极其正经:“我也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说完这句话,席川浑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我很病态,你这么觉得吗?”
“的确。”
乔崎很诚实地回答。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她透过窗外路灯透射进来的光看见他眼里的认真,那种她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的炙热情绪,正堪堪地朝她辐射过来。
“老刘死的时候,是在半夜一点。
岳老六当时拖了一只发疯的藏獒进来,压着他撕咬。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惨烈的场景。
断气之前,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小乔啊,你要好好活着,虽然咱们这条命就是随时拿来牺牲的,这世上千千万万的罪犯,他们就是我们的克星……后来,我被人打晕,送回了G市的警局门口。”
乔崎翻过身子,仰着面对天花板,回忆起那段往事,语气很是平和,但却有很深的哀伤,“老刘在缉毒队干了近二十年,却死在了一双肮脏的手里。”
夜晚,她的情绪比平日要脆弱不少,说起这些事情来,鼻子竟然酸了。
有两年没哭过,乔崎一时间居然忘了这种滋味儿。
胸口也涩涩的,感觉堵了一块大石头,一口气出不来,就在喉咙里哽着。
她说:“我见过很多死亡,但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感触。
岳老六是我一定要亲手拿住的人,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关乎正义,关乎原则,关乎一个牺牲的人的尊严。
席川凑上去舔掉她眼角的泪水,“好,你说什么都行……别哭,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有一个男人,如果愿意这么和你说话,除了是一时的蜜罐,还有极少部分,是像席川这样的。
你要星星,他可以连着把月亮给你摘下来,竭尽他之所能,将你宠上天。
两人一时无话。
几分钟后,他轻轻钳住她的下巴,将唇贴上去,嗓子喑哑:“让我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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