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
臣想着,假如我是太后,该如何为公主破局?太后尊贵,却不似帝后那般掌握权力,所能依仗着,唯有孝之一字。
今春太后病倒,按理该是陛下、皇后率众妃嫔轮流侍疾,再有外命妇入宫侍奉。
然而帝后颇为冷淡,更不准外命妇亲见太后,”
杨嘉觑着荣安脸色,小心说道,“如今太后猝然离世,公主可借此发难,指责皇后不孝,虐待婆母,进而使天下人质疑皇帝。”
荣安公主悲伤道:“帝王至尊,岂是几句捕风捉影能驳倒的?若母亲是这样思想,岂非太不值得!”
“公主忘了?那日章嬷嬷来传的口信,岂非大有深意?”
荣安公主一愣。
“太后夜梦先帝并历代祖宗,颇为不安。
欲要皇帝、皇后、太女并荣安公主,齐至先帝高陵祭扫,向先人祈福,早日免除太后病痛。”
“太后说此事有旧例,只需带参与礼仪的礼部、太常寺等官员即可。”
“帝王出巡,从来百官随从。
‘只带参与礼仪的礼部、太常寺官员’,”
荣安公主声音低不可闻,“皇帝、皇后、太女与我,无宗室,无百官……”
杨嘉低声道:“古来举大事,总要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可以勤王救驾,可以清君侧,自然也可以为亡母讨公道。
总归只要天下人知道暴君无德无道,该易明主罢了。”
“好,”
荣安公主深吸一口气,“明日正是头七,我先问后宫不孝之罪,你看准时机出来劝解,我会要求三哥尽孝道,以儿子身份而非帝王身份,为母亲送葬。”
次日,面对荣安公主的质问指责,凌清辉无一句辩驳,反而放声大哭:“妹妹骂的有什么错?正是我不孝,才不能侍奉母亲安度晚年,人生至此,实在无趣!”
明璋和晴翠一边哭一边还得拉着凌清辉不让他撞棺,惠太妃亦是泪如雨下:“我命多艰,入宫以来蒙太后百般照拂,真如亲姊长姐。
今舍我而去,倒不如随侍太后于地下,尚可一续香火之情!”
说着便撞上棺材。
众人慢了一步,惠太妃撞得头破血流,好在没死,凌清辉哀哭更重:“母亲已登仙界,难道母妃也要随之而去吗?可见果真是儿子不孝,不能奉养你们至百年!”
灵堂上乱成一锅粥,常鹤暗骂造孽,心里想着,去年皇后还不如干脆就停他三年职,也省得一回来就遭这么多罪,嘴上还得搬出礼法来劝慰皇帝:“陛下,丧致乎哀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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