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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奋战到脱力,嗅着四周浓浓的血腥味道,暂且抛却手足亡故的悲痛以及对名忧尘的种种猜忌与提防,皇帝此时此刻只知他非常想见那个人,而且离奇的想得要命。
名忧尘、名忧尘、名忧尘……
下一次相见之时,那人会对他露出怎样的神情?依旧淡漠,还是会在独处的时刻向他绽放别人无法见识的风华?
栾天策想到此处,再也坐不住,那些算计、猜忌还有不甘与愤恨,早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抛到脑后。
皇帝抓过一名长年跟随他的亲兵拉来的一匹马,飞快翻身骑上,扬鞭在众将恭敬又惊异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咳咳。”
名忧尘轻声咳嗽,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悸动。
莫非,栾天策那边有大事发生?
“大人,城墙上风大,您还是多披件衣裳吧。”
孤灯与沉夜担忧地说道。
他们来到天都与凉国的边境。
气候日渐转凉,名忧尘因受过毒箭之伤,最惧严寒,他的内侍特别注意天气变化,此刻沉夜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名忧尘的肩上。
名忧尘不答,反而摇了摇头,轻声问道:“他那边有什么动静?”
“刚刚接到来自南方的捷报,皇上带领那八万人马和南方的守军,大破南夷四十万叛军,征讨途中,前镇南大将军以身殉国。
如今皇上任用骆斐勋为新的大将军,正向南方附近的各个藩地调兵,说是用来清除南夷王余下的部队。”
站在沉夜旁边的孤灯低声禀报,知道主子口中的“他”
指的是当今天子。
“羽卿不在人世了吗?唉,我只道皇上近来越发沉得住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向我名家的人下手了。”
名忧尘轻轻摇了摇头,脸色却无怒气,更无意外之色。
“大人,您早知皇上会对名大将军不利?”
孤灯感到不解,“难道您不对皇上此举生气吗?”
“当年赵王曾经联络过羽卿,我那个堂弟一生谨慎,事事小心,唯独那一次不知堕入什么魔障,竟然背着我和他父亲,暗中与赵王勾结;不仅如此,他有次醉酒后与几名路人发生冲突,竟将对方当街杀死,这些罪名都必须用命相抵。”
名忧尘扬了扬眉毛,轻描淡写地说道。
孤灯与沉夜不敢开口,他们是孤儿,自幼被人收入宫中,刚刚学了宫中礼仪就被名忧尘拨去掖鸿宫;他三人名为主仆,但名忧尘视他们如手足血亲,多年来照顾关爱有加,这两个小太监对名忧尘绝对忠诚,他们之间向来没有秘密。
“大人,名将军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有人知晓名将军曾经和犯上作乱的赵王勾结……”
孤灯说到这里,打了几个冷颤。
他突然明白了,名忧尘早知晓栾天策打算夺回南方兵权,所以刻意让名羽卿以待罪之身去做镇南大将军,日后皇帝将其处死,这个秘密便完美守住,名家不会有劫难。
“那有什么办法?羽卿伤人性命且与赵王作乱有关,事发之后,叔父跪下哭着求我,让我想法救他独子性命。
我不能明着拒绝叔父、但又不愿姑息身犯重罪的亲人以致祸连九族,只好立刻将赵王及其部属处死,否则审问起来牵连名家,我族两千多人都得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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