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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先皇的高明之处。
他选择皇上,不仅是因为皇上乃最合适的继位人选,也因臣当年救了皇上。
先皇希望臣对皇上有爱护之心,能待陛下格外不同,希望臣能尽忠尽责,报效圣恩。”
名忧尘说到这里,眸光微带苦涩,似是对天都先皇的算计感到无可奈何,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随即变得幽暗。
“不过先皇也是这世上第一个对臣说,不需要为他做什么的人。
一直以来,臣耳中听到的,都是必须学有所长、对得住名家的列祖列宗、一定要为国君效忠效力的话,但先皇没有那么待臣,他对臣说了相反的话,从不在臣面前摆帝王的威仪却让人心折。
在他身上,臣学到了很多。”
说到最后,名忧尘温和的语声渐歇,目光变得柔软,带着些难以描述的怀念与惆怅,他怔怔出神,让人莫名体会到伤感。
原本握着名忧尘手的栾天策突然发力,将陷在思绪之中的人扑倒。
名忧尘粹不及防,头颅一阵晕眩,他禁不住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发现栾天策怒瞪双眼,压在他身上,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贴着,四目相视,似乎他们之间连一片树叶也插不进去。
“你是不是又想到父皇了!
朕不许你想他,不许你提到他!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怎样看父皇的吗?你以为朕不知道父皇与你之间的那些事吗?不错,你们一直以礼相待,但那一晚、那一晚……”
栾天策大声吼到这里,似是不愿再回想,他气愤地低头,咬住名忧尘微微张启、准备说话的嘴唇,越咬越用力,跟着蛮横地抵进舌头,胡乱搜寻身下人的唇舌。
名忧尘深感恼怒,不仅是栾天策酒后的粗暴失仪,还因皇帝用不堪的语气提到他与先帝独处的那一晚。
他举掌重重击在栾天策后背,但被酒意和怒气牵制的皇帝根本没有反应,自然也没有移动分毫。
“不许想他、不许提他、不许你再念着他!”
栾天策仿佛没有察觉到名忧尘的不快与抗拒,他怒气冲冲地说着,每说一句,便低头狠狠再咬名忧尘的双唇一口。
慢慢的,这些蛮不讲理的话声变得微弱,栾天策的动作也变得轻柔;啃噬化为亲吻,逐一印遍了名忧尘整张脸颊的每一个角落。
“答应我,不许再想他,忧尘……好不好,忧尘。”
栾天策无意识般喃喃催促,他同样说一句便印下一吻,力度温柔,好似落雪坠花,双手却使劲摇着名忧尘的肩膀,朦胧的眼光也在此刻突然变得灼亮,神情中微微带着些强硬霸道,又像是撒娇耍赖般充满了委屈与期盼。
皇帝不知不觉叫出怀中人的名字也不再自称朕,语气变得极为自然,没有思考做作与犹豫,好像这便是他认为面对名忧尘之时最亲切和合体的自称。
“唔……”
名忧尘不经意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
最应该勃发的怒气被莫名其妙的心软覆灭,他忽然有一种不想面对栾天策、也不愿看着这个小他四岁的男人那双充满了渴求的眼睛,以及对方嘴中吐出的,带有浓浓酒香的滚烫气息。
“皇上,你、醉了。”
有些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名忧尘这次落下的一掌,力道变轻了些,他移开了与皇帝对视的双眼,“这样的事本不该再发生,皇上应依礼择妃,将雨露恩赐给后宫各院,让她们其中之一及早为天都产下太子。”
“朕没醉!
朕清醒的紧!
朕就知道你又会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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