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林瑾宁却乘胜追击,不给夏槐一点思考的时间,接着责问道:“荀姑姑可是我身边的掌仪女官,掌仪女官是什么职责想必夏内侍再清楚不过吧?昨儿个这事往小了说不过是府中死了个奴才,往大了说,却是我这做王妃的言行无状,让身边的掌仪女官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
说到这里,林瑾宁愤怒的一把将小桌上的杯盏尽数扫到了地上,砸出好大声响,吓得本来有些紧张的夏槐险些从位子上跳起来。
夏槐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几下擦了额头上溢出的汗,这才打哈哈道:“这不是还没有定案么……”
“定案?如何定案?”
林瑾宁冷笑一声,紧紧盯着夏槐道:“昨儿个满院子人都看见,荀姑姑是自尽的!
若非犯的事让她活不下去,她一个有品阶的女官,如何愿意就这样放下一切干脆赴死?除了……除了那等龌·龊事之外,还能有什么?啊?夏内侍你说!
还能有什么!”
说着林瑾宁也不管夏槐被吓得厉害,反而装作平复下心绪一般,狠狠深喘几口,方才放缓了语气道:“还请夏内侍莫怪,实在是这次事态恶劣,若此事传出去,我的名声可就……等等,此事是昨儿个晚上才将将发生的,且我们府上陈内侍也该下令封口了,怎么环母妃竟这么早就知道了?倒请夏内侍解释解释。”
“这……”
被林瑾宁连番轰炸说得哑口无言的夏槐这下终于慌了,不由汗如雨下,老半天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想是娘娘见王爷与王妃娘娘刚刚开府,唯恐有什么不妥,这才多关注了几分……此刻还是叫奴才去荀姑姑生前住的地方瞧瞧,奴才也好回去交差。”
说着夏槐也不愿与林瑾宁接着辩,反而直接对着花厅门口等着的宫中侍卫们道:“你们都进来。”
“且慢!”
见状林瑾宁先是心里一急,但立刻又是一喜,却故作愤怒道:“却不知夏内侍是什么意思?要领着这样一群大男人往我照王府后院走一遭?还是打从我面前过?这样不顾名声的事,是不是要我立时一头碰死在你面前,你才肯放过我们?”
“这,这怎么会……”
一下子被问住的夏槐也僵住了,他领命出宫之时只想着多带几个力气大的,免得被照王府的下人们给轻易拦住了,却不小心忘记了男人是不能随意进内院的,故而只能干巴巴回一句:“这,事权从急……”
“事权从急?什么事权从急?”
林瑾宁仿佛被气笑了,只恨恨道:“我倒奇怪,若这些人真是环母妃派来,如何不知道此刻我们爷还未回来?如何不知道我们整个王府内多是女眷?若今日真让你们进去,只怕你们一走,我们整个王府的女眷尽数都要上吊自尽,届时,死的可就不只荀姑姑一个了。
夏内侍,你可想明白了!”
“这……这……可是奴才领命而来……”
夏槐也急了,但他怎么也不敢对着林瑾宁动粗的,只能努力解释:“到底是贵妃娘娘的命令……”
“呵!
环母妃仁慈,若今日为她一个命令,白白丢了我们阖府女眷性命,届时在父皇面前,却不知夏内侍要如何分辨?”
说着林瑾宁招手让花厅中所有丫鬟围在她身边,道:“今儿个若真让这群人进去了,我没了名声也不必活了,倒不如留着个好名声,到下头去找阎王爷讨公道!”
“这,这……奴才也……”
此刻夏槐一边不停擦汗,一边仍旧试图辩解。
正当林瑾宁心急如焚的与夏槐对峙的时候,竟看见门外司瑁正急急往内走,林瑾宁忽而就放下心来,甚至不由晃了几下。
“爷……”
林瑾宁强忍着高度紧张又骤然放松后带来的晕眩,一见司瑁进来,便赶紧上前。
“你快坐下。”
一瞧林瑾宁的脸色,司瑁就知道她必然快要顶不住了,故而先一步上前将林瑾宁搀扶着坐下,这才转过头怒视夏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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