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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出城就不必了,到底他们两个是公主和封王,而孟苍舒还是郡两千石的首席,该有的谱还是要摆。
趁着等人的时候,孟苍舒给萧闳说了下今次来的人里有个熟人,萧闳看过告身,人都惊呆了,不由得失声喊出一句引人侧目的话。
他自知失言,赶紧低头,看着诸人又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才焦虑地对孟苍舒低声道:“果然姓孟的一家没安好心,给他弄来到你这里,不是存心添堵么?”
“他们还能给我锦上添花么?”
孟苍舒倒是半点也不慌乱,整理着自己的官袍衣袖,“人都来了,咱们还是好好招待吧,别到时候给咱们两人贴上了别的罪过。”
“你是说……还要我们像从前一样?”
萧闳有些不忿,可想了想,也确实该做到自己应尽的礼数,只是眉头仍往一块去凑,“我……也就算了,可你万一被排揎,那多下面子,你还在这里要做不做这个两千石了?”
孟苍舒远远看见道上出现使旗舞动的一角,压低了笑意快道:“你只管尊着他敬着他就是了,我的事我自己有打算,你放心,我郡上的米粮可不是白吃的。”
而后便去自己的位置站好了。
萧玉吉也看见了来人,领着弟弟去了堂中端坐。
来人不过七个,可队伍却浩浩荡荡,因地方官吏上任虽朝廷有规矩可由置派几人随从,但自己携带的人数却是随意,出身低贫的如孟苍舒,一个不带也是有的,但如若出身高门,十几二十个连丫鬟老妈子都带上的,也不在少数。
夹道来看的襄宁城百姓倒也不少,见了都啧啧称奇,说是不愧来的都是有学问的官,那后面一趟趟车上装着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却是一堆堆书籍。
因是如此,整个队伍才显得如此气派庞大,其实随行人员倒并非很多。
待队伍到了郡学门前,孟苍舒与萧闳竟一并迎了出去。
“大人在做什么?虽是守礼来接,但这些人到底是大人的下属,他端站在门内执礼即可,为何出去?”
顾廉呆住了,似是自言自语,又看向一旁的李丞雪。
李丞雪因是半路出家做了衙门里的帮手,可还未脱去道袍,无有官职,也不如顾廉熟悉这一套繁琐的礼制,心道连顾内史都觉得不妥,为何大人要去做?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莫名之时,却听前面郡学门外,孟苍舒和萧闳的声音一并响起……
“学生恭迎老师。”
两个人吓得皆是一愣。
为首车上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听了这话似颔首几下,只是动作十分微弱,又自矜骄傲的神情,教人一时以为来了什么大官。
可很快,为着如今官身品级不同,老者缓缓下来车驾,倒朝孟苍舒与萧闳行了一礼,直道:“二位大人折煞下官,莫要如此啊……”
“老师,您过谦了。”
孟苍舒反应比萧闳快一步,笑容也仿佛更加发自内心,“您是我与萧大人的授业恩师,自太学起便教导我们,纵然官身有别,可到底尊师重学乃是我朝头等义理,我等便是今后再有前程,也不能废忘此礼,还请老师先受下此拜,再行文书告身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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