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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尧等人见状,皆是拍手称快,讥笑声顿时塞满了厨房。
平日里和卢秋水交好的几人也是面色难看,见此情形却是敢怒不敢言,没一个人敢为卢秋水出头。
一群没用的王八孙子!
卫夕居高临下的剜他们一眼,眼光落在了倒地哀号的卢秋水身上。
自从进了新营以来,她坚决贯彻上级的指导方针,处处忍让。
妈蛋的,都快成忍者神龟了!
如今大仇得报,身体一阵畅通,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得,爽歪歪到没朋友。
正当她想多踹几脚以泄私愤时,屋门口忽然出一个魁梧的人影。
她抬头一看,脚上的动作蓦地僵住了——
张青山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原本就生了一个屠夫样,如今青面獠牙,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
“卫夕,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在新营当众私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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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末,月光投下一片清冷。
牧容从诏狱里踱步而出,唇边呵出的袅袅白雾,清俊如画的眉目氤氲其中,透着股仙气缭绕的神韵。
然而飞鱼服的袖阑上却染了一片血红,与月色两厢映衬,煞是触目惊心。
掌灯的锦衣卫很有眼色的递上一块雪白锦帕,他接过来擦掉了手上尚还腥热的污血,扬手将锦帕丢进了诏狱门前的铁黑火盆中。
须臾前,他亲手取了昔日挚友的性命。
年轻的工部侍郎林轶,醉酒后竟然写反诗影射朝廷,抒发对处决章王之事的不满,惹得光宏帝龙颜大怒,责令锦衣卫好生着实打着问。
上有皇权,下有私交,他能做的只有尽早送林轶入轮回。
回想到方才林轶悔不当初的模样,一口浊气郁在他胸口,宛若千金大石,压的他喘不上气。
上轿前,他凝眸看向天幕之中的下弦月,眸光晦暗不明——
倘若这世间真有三生轮回,愿林轶下辈子往生善处,莫要再进身不由己的朝堂了。
回到指挥使府后,牧容换了一件铅白暗纹常服,衬得肤色白皙如玉。
若在往常,他不喜这般素净的颜色,只不过今日例外,他总要为挚友吊个丧。
此时,已有人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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