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却变本加厉,掳了王骋的外室妻儿为要挟,让王骋做这个替罪羊。”
此番结论让牧容甚是意外,这吴尚书可是弹劾王骋之人,没想到背后唆使之人竟是他!
“好个吴景瑞,竟然敢来一个贼喊抓贼的戏码。”
他顿了顿,方才眸中的脉脉柔情全数消弭,面色阴厉道:“王骋可有交待,吴景瑞让他贪赃一万两白银有何用途?”
“没有。”
君澄遗憾的摇头,“其他的事情王骋一概不知,他做这般杀头的蠢事也只是为救自己的妻儿……没想到他们还是提前下手了。”
工部尚书吴景瑞年过花甲,一直是个德高望重之人,经常亲自督领各种工程,虽是蔡党一派,牧容倒也敬重他,谁知他却能做出掠杀妻儿这般心狠手辣之事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
恍然间,吴景瑞碰触到了他心头的那根硬刺。
牧容攒齐眉心,眸光锐利如鹰,嗓音冷冷道:“你速速带人捉拿吴景瑞,顺便抄了尚书府,驾帖事后再补。”
“属下方才已经带人去了,吴景瑞他……”
君澄抬头觑了觑他的脸色,喏喏道:“前些时日他感染风寒病休回府,一连好多天都没有出寝房。
昨晚睡下后一直没有起,丫头们也不敢吵他,今儿我们抄家的时候才发现他人已经暴毙家中。”
暴毙家中?
牧容愣了愣,他压根没想到吴景瑞会死的这么快,他这边还没折腾什么大动静,那边儿就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如此看来吴景瑞的上头还有个权势滔天的人在背后操控,不难想象,这幕后黑手铁定就是蔡昂!
掩在袖阑的手稍稍攥紧,他曼声问道:“可是他杀?”
君澄直言道:“此时非同一般,大理寺卿晏清玉亲自赶过来验尸,属下信不过他,便叫自己人在旁监察,尸体无外伤也无中毒迹象,死亡时间约莫在丑时。”
他笼起眉尖,道出心头疑虑:“不过也不排除府中有人使用江湖秘术致他死亡的可能。”
牧容沉重的颔首,没再搭话,负手在他面前踱起步来。
一直沉默聆听的卫夕也按捺不住了,横插一嘴道:“大人,这里头有猫腻啊!
那吴尚书头上铁定有个大老爷在操作,人死的也忒巧了,看来那一万两白银有不能言说的大用途。”
她说的不错,看来那一万两白银或许不单单只是贪赃而已。
牧容吸了口气,眼角流泻出凛寒之意来。
他回头看向卫夕,尽量将声线变得柔和:“弄完这些你先回府吧,本官要进宫面圣。”
言罢,他朝君澄使了个眼色,二人互通神意,一前一后的往外头走。
“你几时回府?”
卫夕遽然喊住了他,在对方侧首看她时,她用手指捻了捻曳撒,细声呐呐道:“那个……我好让青翠准备好晚膳。”
她倒是毫不避讳他打量的目光,黑魆魆的眼珠直直烙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就问出这话了,短短一瞬的思来想去,她给迷惘的内心寻了个漏洞百出的说道——算是替青翠问的了。
她看不清牧容的表情,只有背着光的一道欣长轮廓撞进她的眼眶。
两人的视线在干冷的空气里交织着,时间仿佛流逝的缓慢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牧容微勾唇角,携出的笑意像是水面的浮波般晃了晃,旋即摆出一副杳杳的面容来:“说不准,本官尽早。”
卫夕长长唔了声,便没再说什么。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后,她这才重新坐定,将剩下卷宗整理好,快速的抄录在新名册上。
办完这一通事,她叫了一个留守的锦衣卫打下手,两人将大摞的卷宗送回了经历司,她这才拍拍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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