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一仗下来,双方实力相差巨大,未多久便见了分晓。
黄昏时分,霍邑城破,李渊解除一心腹大患,率军浩荡入城。
他采纳了李建成的意见,对严令三军,对城中百姓不仅未有任何骚扰之举,进城之后,反而大开霍邑城的粮仓,对百姓抚恤有加。
霍邑城原是隋朝重镇之一,粮草武器均十分殷足。
李渊只道李世民重伤,便权且命大军驻在城中修养补给几日,再做打算。
他自己则频频来到李世民房中,亲自查看伤势。
李世民替李建成拦下的那一剑,正中左胸,幸而却是偏离了心口三寸,未有性命之虞。
加之他本人又是习武之人,昏迷了一日,便悠悠转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然见黑了,也不只是什么时候。
朦胧间,李世民只看见一人坐在不远处的桌边,以手支额。
再细看,那人一身素淡的白衣,微微合了目,神色里透着几分疲惫。
是大哥。
却不知,他在此处待了多久。
想到此处,李世民心头腾起一股暖意。
不知为何,心底只觉得,若能换得此刻,便是再替他生受几剑,也是值得的。
他便一直这般,沉默地看着自己大哥。
看着他在下属的求见声中惊醒,看着他起身随那人出门低语,然而当他重新推门而入的时候,李世民却合上了眼,只仍做昏迷之态。
隐约间,他听闻李建成轻轻地走到床边,顿住步子,整个人却慢慢地放松下来。
实则他早便感觉到,二人随着年龄的增大,似乎不再如年幼在洛阳时的那般亲密无间了。
李建成的疏远是若有若无,无法揣度的,而于他自己,却也有着无法启齿的原因。
所以倒不如闭了眼,反而坦然。
李建成无声地里在床头,但见李世民安静地仰卧在床,绑着绷带的胸膛随呼吸,缓慢地起伏着。
重伤之后的面色较之平常,明显是惨白了几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脑中却再一次浮现出城头的一幕。
长剑泛着银光朝自己飞来,避之不及。
那时的李建成定在原处,脑中闪现的却是另一个场景。
虽然隔世,却如此相似的场景。
也是他时时回想,却最不愿回想的场景。
那一刹那,他仿佛已预先看到自己重创之下,摔下马来的场景。
裂心之痛,血红的城门……一切似乎都那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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