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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亭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笑道:“想念杜伯此处的山山水水了,便过来小住几日,却不知杜伯是否欢迎?”
“公子要来,老夫岂有推拒之理?公子的上房老夫还留着呢。”
那杜伯说罢,看了看柳云亭身旁的沈秋,迟疑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柳云亭三言两语交代了二人相遇的经过,不过自然省去了他自己缩在车里不敢露面的种种。
沈秋瞥了他一眼,才拱手对那杜伯道:“在下姓沈名丘,承蒙杜伯多多关照。”
“沈公子客气了,”
杜伯盯着她的风尘仆仆的脸看了看,笑道,“说来二位公子舟车劳顿,此时天色已晚,老夫也不便再啰嗦,不如打点打点,早些歇息吧。”
“杜伯说的极是。”
柳云亭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明白了他话里隐晦的意思,便笑道,“实不相瞒,我这位沈兄有个癖好,便是不喜沐浴。
若是哪日沐浴了,便要难受三日。
故这般脏兮兮的,对他是再好不过了。”
他说话的时候,沈秋不住狠狠瞪他,但全无作用。
说来一路上经过的客栈无数,以柳云亭之性,所住自然无不是天字一号房。
然而无论他如何抗议,沈秋每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总是一张脏兮兮的脸,只道自己仍是重犯,白日在外行走恐怕被人认出。
而柳云亭衣着素来光鲜,身边所用眼中所见,也无不是赏心悦目,每日看到身边跟着这么一张黑脸,便觉颇煞风景。
怨念积攒久了,今日便要在嘴上讨回来。
“原是如此。”
杜伯闻言长长地“哦”
了一声,道,“那正好,那沈公子沐浴的汤水,老夫也正可省下了。”
沈秋瞪着柳云亭腹诽,恨不能问候问候他八辈祖宗,而对方却耸肩微笑,一脸无辜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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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西秦太子冀封房内。
“金玉牌?”
听罢密报,冀封看着面前的小校,面色一点一点变得深沉,道,“确定……不会有误?”
“不敢有误。”
那小校回道,“小人已派人打探过,自长安城起,一路往东诸多关卡,均有人出示金玉牌,此时……许是已出了西秦。”
冀封半晌不语,沉声道:“半月已过,为何现在才奏报?”
小校闻言默然不语。
冀封此问一出,也自觉有些不妥。
毕竟这金玉牌事属隐秘,各路关卡守卫所知也不过“见金玉牌即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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