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陌淇很体贴地将她的汤勺用温水泡过,递给莫婕妤的时候,莫婕妤习惯性地说了句:“谢谢。”
徐陌淇动作一停,倒是很自然地收回了手,莫婕妤察觉到他刚才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微凉,心中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自己刚才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徐陌淇见她低眸,情绪稍许低落,只是一笑,“你在想我为什么会突然不高兴是吧?”
“啊?”
莫婕妤猛然抬头,视线撞进他那略带笑意的调侃目光里,又赶忙移开,感觉到他还是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咬了咬下唇,终是说了声:“是。”
“先喝粥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莫婕妤依言,拿起汤勺,入口的皮蛋粥带着香软,不仅味道诱人,口感也是极好,莫婕妤食欲顿开,最后竟把整份粥都喝得干净。
莫婕妤刚放下勺子,徐陌淇便递了纸巾上来,莫婕妤诧异接过,目光不自在地又看向了窗外,十字路口前,有几辆车子正耐心地等着行人走过斑马线。
莫婕妤忽而便想到了人生,在自己蹒跚着向前走的时候,那些耐心地一旁陪着你一起走或者一起等待的人,都是很值得感激的人。
莫婕妤还未收回思绪,就听见耳旁的磁性嗓音正不急不缓地说道:“莫婕妤,你问我我们认识吗?我所能想到的就是我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你的?如果我说其实连我也记不清楚的话,你会相信吗?”
“嗯?”
“我高三那年,8月28日晚上‘杰御’的开学典礼,我第一次见到你,其实根本没有多大的感觉,后来垣乐又提到你,说你是詹校长的外甥女,还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我才将你对号入座了起来。”
徐陌淇顿了顿,接着说:“所以你问我,我们认识吗?我想问你,你觉得呢?”
轻巧的一个反问,徐陌淇便将问题抛了回来,莫婕妤怔怔地看着他,想接话,却是无从说起。
而徐陌淇却极富耐心,他就这般不慌不忙地坐在她对面,将她脸上的所有神情都看了去,恐慌的,紧张的,无措的……
许久,他听见了她缓缓的低柔的字音:“我也是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你……”
没有过多的话语,但是徐陌淇却莫名地安了心,他认识她,她记得他,这所有的一切际遇都在同一时光里,没有错开,也没有擦肩而过。
嗯,刚刚好,这样就很好了。
回去的路上,莫婕妤的紧张也减少了许多,但还是担忧:“徐陌淇……你这样跟着我一起在校园里走,会不会……”
莫婕妤点到为止,只等着他意味。
而他却像是故意般,硬是要她将话继续。
莫婕妤索性一狠心,直接道:“你跟我一起,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徐陌淇在她跟前站定,随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像是打趣,又像是安慰:“你害羞?放心,不会有什么影响。”
莫婕妤半信半疑。
徐陌淇催促道:“不是要回宿舍拿课本吗?我送你回宿舍。”
莫婕妤想到了今早自己跟他离开时那些师姐师妹们的眼神,忙说道:“没事,我自己过去吧……”
徐陌淇也没有坚持,只是说道:“嗯,好,134*****779。”
“嗯?什么?”
莫婕妤听他突然念了一连串阿拉伯数字,不解。
徐陌淇这会儿当真是忍不住勾唇笑问:“我听说你高考成绩在市里也算名列前茅,可今天我却有点怀疑了。”
“……”
微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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