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是,是的。”
他似乎仍旧很不安,还用手心抹了抹额角,聿律笑了一下。
“之前从警方那里调阅了相关资料,关于你的情况,我大致都已经了解了。
不过既然是第一次见面,我还是想听听叶先生你自己的说法,这样可以吗?”
“啊……嗯。”
男人似乎依旧心不在焉,聿律只好自己先开口。
“首先,是关于你被控告在厕所性侵害十岁男童的事情……”
那个叫叶常的男人,好像被聿律的话给狠狠拧了一下似的。
他蓦地抬起头来,看著聿律的眼睛充满哀伤,聿律也愣了愣。
“我……我是不是没有救了……”
他用发颤的声音说,聿律也为他的反应愣了一下。
“没有救了……?”
“法、法院的人也告诉我说,叫我快点认罪会比较轻松,他、他说所有罪证都已经很明确了。
还……还叫法警来劝我,说我如果再这样冥顽不灵下去,检察官……检察官会把我送上死刑台。
他说我快点认罪,可能关几年就能出去,否则的话……”
聿律忍不住笑了,他按住说个不停的男人。
“先慢一点、慢一点。
叶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情,别人和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是你的律师,我不就是为了让你免于那些,才坐在这里的吗?”
他笑笑,又说:“而且你不要担心,地检署那些人总是这样,他们就像保险业务员一样,总是会把你的未来说得人心惶惶,你才好买他们的保险啊。”
男人仍旧很不安,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似地咬紧下唇。
聿律仔细观察他,从报告上读到的资料,男人是青年活动中心的警卫,学历只有高职,有吸烟和喝酒,但倒是没有毒瘾的纪录,也没有前科。
他被人指控在青年活动中心的二楼厕所,强暴了一位和妈妈一起来上美术教室的男孩子。
小男孩听说今年十岁,念小学三年级,正是开始发育的年纪。
事情发生的经过聿律只听了个大概,男孩因为学校暑期辅导比较早放学,被要上课的妈妈一起带来活动中心。
后来男孩因为贪玩,就自己离开了教室。
妈妈下课之后,留在教室里和其他妈妈聊天聊了很久,聊到教室都要关门了,男孩还没有回来。
妈妈情急之下拜托了警卫去找,警卫就一间间查,最后在最里面的厕间里找到了下体赤裸、昏迷不醒的男孩。
后来当然是立刻送医,检查的结果虽然并无生命危险,只是男童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据说他拒绝验伤,哭著要和妈妈回家,而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母亲以外不和任何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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