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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那人还在。
玉言暗暗叫苦。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总不能困死在这里,与其逃避,不如勇敢地直面困难,怎么说她也不是吓大的。
玉言大着胆子,索性抬起穿着软底绣鞋的脚,径自走出轿外。
现下她算是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全身上下几乎都融入夜色中,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这劫匪的眼睛长得还蛮好看。
不,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她凝神望去,只见来人手中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在月色下灼灼生辉。
怪不得那几个轿夫要跑,原来还是一个手持兵刃、武艺高强的劫匪。
玉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如擂鼓般在跳,要是文墨在就好了,虽然她也没什么大用,可是两个人的胆气总比一个人壮些。
不,她金玉言绝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哪怕只有一人,她也要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
她壮着胆子与那人对视,故作强悍地问道:“敢问阁下是何种身份,为何要以黑巾覆面,是怕人认出来吗?”
那人静默不语。
他是聋子还是哑子呀,玉言怀疑地望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敢问阁下为何无故找我一个弱女子的麻烦,是劫财还是劫色?”
那人终于开口:“劫财怎么讲?劫色怎么讲?”
这声音听着好像有点熟悉,但玉言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些了,她鼓起勇气道:“劫财的话,我身上的首饰头面阁下只管拿去,只求放我一条生路;若是劫色,我的身份却非比寻常,阁下只怕会惹上大-麻烦。”
“你的反应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那人慢悠悠道。
这回他说得很慢,因此玉言听得也更清楚,的确是在哪里听过的声音,而且还听过很多次了,这个人……她的瞳孔猛地缩紧,嘴里喊道:“宁澄江!”
“不错,是我。”
那人一把扯下面巾,露出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不是宁澄江还能是谁?
☆、再会
她并不抗拒见到宁澄江,说不定还有些隐隐的期待,可是她仍旧板起面孔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见你。”
宁澄江笑得笃定。
这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玉言有些着恼:“可我不想见你——你为什么打扮成这副模样,把我家的家丁都吓跑了!”
“你家?温府什么时候成为你家了?”
“我如今既为温氏妇,温府自然就是我家,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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