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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知错了,”
玉璃哭道,“可是我实在气不过,实在不愿看到五姨娘母女这样猖狂,才想了这个主意……”
“她们猖狂是她们的事,你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姐,掺和到这些事做什么,平白叫人笑话!
且你也不是这块材料,做就做了,还做得这样不干净,叫人抓住了把柄,逮不着狐狸倒惹一身骚,你说说,你究竟是为什么!”
她看了一眼玉璃,又道:“早前我就觉得奇怪,你这些日子也太沉不住气了些,又是毒害庶妹,又是暗夜私奔,我好心好意为你按捺下来,本来还觉得老太太处罚得太严厉,现在看来到底是老太太有远见,该罚!
该罚得更重些才好!
你这样不领情,给我惹出一桩又一桩事来,你以为伤的是我的体面吗?害的是你自己!
你仔细想想,倘若这些事传出去了,谁家还敢要你,你的脸面往哪里搁!
你是准备当一辈子老姑娘呢,还是准备剪了头发作姑子去呢?”
梁氏叹口气道,“说来也是我的错,本该早早地为你许好人家,也好让你安心准备,免得为这些脏事分了心神!
好在如今也还不晚。”
玉璃不意她突然提起婚事,不觉又愣在原地。
梁氏道:“我已想好了,等你爹回来,我便跟他商量,将你许给温府的三公子。
正好我们两家是世交,渊源颇深,也算门当户对,温平候也有意,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玉璃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只听得“温府”
二字,她也顾不得许多,忙扑到梁氏膝上,“娘,我不要嫁进温府!”
“为什么,温飞衡不好吗?”
梁氏看着女儿的脸,只见面上一团潮红,她恍惚察觉到,“你该不会……有了意中人?”
玉璃虽然无奈,但事关自身,只得含悲忍怯地点了点头。
“大胆!”
梁氏一把推开她,全不顾她伤重在身,仿佛一头发了狂的母狼,她指着玉璃的鼻子骂道:“枉我还一向把你看做懂事的,疼着你护着你,你却这般不知羞耻,与他人暗通款曲,真是丢尽了我金府的脸面!”
玉璃忙辩道:“娘,您误会了,女儿与那人并无来往,只见过几次面,女儿心底偷偷取中了他而已。”
她拉着梁氏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娘,女儿知道婚姻大事该由父母做主,我不该对人芳心暗许,但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望您体谅少许。
女儿这十几年都没求过您什么,还请您答应女儿这一次,就一次,好吗?”
玉璃清丽如莲的面庞上挂着点点泪珠,像一只孱弱的小兽那样胆怯无助。
这是她的女儿,她可以对所有人残忍,唯独对自己的女儿狠不下心肠。
梁氏轻轻闭上眼,嘴唇微微翕动着,“那人是谁?”
——————
金昀晖是在六月初回来的,除却略微晒黑了些,他与刚出去的时候并没多大变化,甚至气色显得更好了,显见外头的日子并不十分艰苦。
这第一晚定例是要在梁氏房里歇下的,晚间伺候他就寝时,梁氏便试探着将玉璃的心思提了一提。
金昀晖果然有些不满:“自古婚姻大事都该由父母做主,哪有自己私自相看的道理,她也太大胆了些!”
梁氏忙劝道:“老爷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无奈这丫头有些认死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便是硬凑出一桩婚事,对咱们金府也未必有什么好处。
况且她看重的那人也不是什么穷酸匹夫,与咱们金府门第也算相当,老爷不若听一听她的意思吧!”
“她看上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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