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虚张声势!”
江绫却不接他这茬。
只道:“看你精神得很,大约不会发烧,那么我走了。”
顾凌羽大约是气疯了,大吼挣扎着要爬起来揍她,她一脚把他踩回了稻草堆里,将徒劳无功的咆哮碾在鞋底,居高临下,和煦微笑以对。
那笑果然像个假人,黑暗里什么东西都能染上诡异的色彩,那么假人说出口的话,让他愤怒又恐惧也很正常。
“我料想你最近不会想吃饭了,那你就在这里好好为你的星风哀悼吧。”
她道:“三天足够你忘记这痛苦,到时候我再来。”
☆、第八章
徐伯谦头七还未过,这日徐子奚刚将棺材发引下葬,回家不多久已有人来徐府叩门,说有急事商议。
福伯认得是之前九回庄吊唁来过的家仆,拿着帖子请他进门歇脚,家仆不愿:“松管家要请徐爷谈话,事情急,只盼我们没有坏了规矩,徐爷不要介意才好。”
锦江一带丧葬风俗是子女守孝不能被外事打扰,起码守完头七再说。
若一定要找人议事,那也决不能在事主家里待客商谈,为尊敬死者之意。
但说有急事,竟连传话的家仆也不肯进门,可见事关重大。
徐子奚听说了一愣,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他一边想着之前去拜见师父并没有什么不对,一边道:“那福伯你在家看门,我去去就回。”
福伯自然不是死脑筋的人,只道:“若要在外过夜,找个人回来告诉一声就好。
走之前去给老爷上柱香,求他保佑您平平安安的。”
徐子奚答应一声,先去牌位前上了柱香,才回来换身素服,只在腰上扎一根孝带,这就整理停当出门。
先是问守在门外家仆:“松伯找我是什么事?”
家仆一副为难样子:“这个,小的也说不明白,不如您听松管家说。”
只是语焉不详。
徐子奚一头雾水,直到跟到一条街外茶楼,上了二楼雅间,进门一个鬓发半白富态中年人迎上来道:“徐爷。”
徐子奚点头道:“松伯。”
松伯是顾伦夫人张氏的管家。
张氏虽是镖局之女,不过顾凌羽出生时张家早已不做镖局做富商了,她陪嫁来的家人都分去打理庄内和名下产业庶务,多是不会武,张松也是如此。
两边简单行了礼,张松请他坐下叙话,倒了茶,也不客套,劈头就问:“不知少庄主前几天来拜访徐爷时有说什么话没有?”
徐子奚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是事涉顾凌羽。
既如此问,便也低头认真回想一番才道:“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他入六扇门三年,历练得已敏锐不少。
张松这话问得蹊跷,他直觉不对,问道:“阿羽有什么事?”
张松踌躇:“这个,庄主其实没当回事,说是小孩子一时调皮,突发奇想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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