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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犹豫的那会儿,燕裘淡淡地扔了俩字:“是呀。”
“对不起……唉?!”
祁允然后知后觉,他以为自己幻听:“什么?”
燕裘却不紧不慢地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啊?”
祁允然忘了自己的疑问,屏息与燕裘对视:“我……”
燕裘拿下眼镜,锐利的眼睛胶住祁允然的目光,让他不能逃避。
“不能说吗?这些痕迹……是谁弄的?”
燕裘抬手轻触祁允然颈侧上的一枚吻痕,指甲轻轻搔刮深色部位,目光又冷冽了几分。
祁允然瑟缩一下,却不敢躲开燕裘磨人的抚触,眼眶有些发红,声音细如蚊蚋:“这……这是……”
“你向我求救,却不愿意告诉我原因吗?”
燕裘故意让声音中带着一丝伤心,叫祁允然内疚。
果然,祁允然十分自责,他知道今天的事的确难以启齿,但是不信任燕裘,又何必求这个人帮忙呢?想罢,终于狠下心,他十指绞紧被子,深呼吸后一一坦白:“我的室友周路雄今天向我表白,我拒绝了,他就想直接……跟我发生肉体关系,要我屈服。”
燕裘平静地听着,接着扔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
祁允然心中忐忑,因为燕裘的心思太难猜透,给人一种走在雷区的不安感,就怕稍一不慎得触雷身亡。
但箭在弦上,祁允然只好支吾着回答“我?我,我揍了他,然后逃出来了。”
终于,微笑再次浮上燕裘的脸庞:“那么,他没有成功?”
“嗯,没有。”
受到微笑鼓励,祁允然开始觉得自己踢周中雄的那一顿很值得:“之前白先生在我前面揍小偷,我学着他那样踢了周路雄一顿,就逃出来了。”
燕裘探身抱住祁允然,抚着他的背,赞扬:“你做得很好,能保护到自己实在很好,你果真是在努力过新生活,就这样吧,以后也好好过。”
打从被拥住,祁允然就像被念了咒语似地头脑一片空白,听着燕裘的轻声细语,他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其实有很多时候他真的只需要一句赞扬就够了,那么他就会活得快乐,有前进的动力。
如果这是对的,如果得到燕裘的认可,那他会倾尽全力去改变自己。
稍稍犹豫,祁允然带着极大的期望,试探地回拥燕裘。
这是他难得的主动,即使过去跟何鸿远一起,他也从不曾主动索求过,因为他害怕伸出的手被拒绝,最后只能孤零零地抓住空气,那感觉太糟糕了。
然而现在他却渴望这个拥抱,而且期望没有落空,燕裘并没有推开他,他得到了许可。
仿佛满溢的水库崩堤,多年来压抑的需求喷涌,祁允然狠狠抱紧燕裘,眼泪无声无息地滑下脸颊,唇角却扯开笑弧,大大的,竟然还出现两颗酒窝,深深地缀在双颊上,让笑容更加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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