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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低,比平时要沙哑得多,语气里有不太明显的撒娇的意味。
可惜梁厉想纾解而不得,头昏脑胀也分辨不出来,气鼓鼓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你那么大,我他妈的哪次不痛……”
詹之行的动作停住了。
下一秒,梁厉就被填满了。
毫无预兆的动作让梁厉差点咬到舌头,下一刻则是勃然大怒,徒然地用酥透的手去推詹之行:“你他妈……套呢?!
!”
詹之行的身体沉沉地压着他,倒是一时半刻不急着动作。
听见梁厉的质问,他喘了口气,想了想,回答:“之前在厨房里,你说下不为例……”
梁厉只想破口大骂,分不清究竟是更想骂詹之行还是骂自己——这他娘的都是什么时候的旧黄历了?那个时候是情不自禁脑子进水,现在……呃,现在……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满心的咬牙切齿,心想怎么从不知道詹之行是这么锱铢必较的人,顺便再骂了自己一百次你这个色令智昏的猪头,差点就错过了詹之行的话:“……我没别人。”
说完他还用脸颊蹭蹭梁厉汗涔涔的脖子,纯良极了。
梁厉气结:“……那你怎么知道我没别人呢?”
这下詹之行真不动了。
慢慢的,他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梁厉,不说话,看起来并没有往下询问的意思,但同样也没有离开梁厉身体的意思。
两个人保持着连系在一起的姿势对视着,梁厉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冷了起来,而詹之行留在他的身体里,却不动,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有些狼狈地动了一下,略一犹豫,还是扶了一把詹之行的腰:“你……”
要是以往,在这箭在弦上的关头,梁厉绝不介意说一句“我只有你”
,哪怕那是一句彼此心照不宣的谎言。
甜言蜜语是这个世界上最惠而不费的礼物,他算得上此中高手。
可在眼下,明明“我只有你”
是一句真话,但也是因为是詹之行,他反而一个字也不愿意说了。
梁厉没说下去,但不上不下地卡着太难过了,哪怕上床的对象是詹之行,又或者正是因为是这个人,加剧了这种不舒服。
他皱了皱眉,咬牙问:“还做吗?不做出来。”
然后不等詹之行做声,先一步卡住他的腰胯,想自己结了这个局。
可詹之行也不让他逃脱,趁着梁厉手脚发软,变本加厉地往他的深处去,直到不能再深入毫厘,这才又一次开了口——他的眼睛因为忍耐和欲望已经变了色,但嘴边竟然还有一丝的笑意:“对,我知道……套子用完了,我不射在里面,嗯?”
话音一落,詹之行终于有了动作,一开始很轻,甚至说得上是犹豫的,仿佛一个小心翼翼的试探,但没多久就失控了。
梁厉本来还被詹之行的这句话弄得有点儿莫名的心软,但随着他被撞得越来越无法自控,许多想说的话,全然顾不上说了。
那个晚上詹之行是否守诺,到了最后梁厉已经无法去追究——他只能依稀记得场所和位置,更深、更纯粹的快感全然地笼罩住了他。
他原本打算要在天亮前赶回家,不教韩清发现破绽,但在他还有意识的最后一个瞬间,梁厉觉得自己看见了窗外那泛起鸭蛋青的天色。
梁厉终于睡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好觉。
中途被热醒过来一次,但詹之行把他搂得很紧,他挣不开,又实在没有力气,没一会儿又睡着了;后来闹钟响了,又醒了,一开口嗓子根本说不出来话,迷迷糊糊地推了一把詹之行,只说了两个字,“清清”
。
他本意是想说得回去了,韩清起来后发现人不在家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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