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进酒酒后血热,心想既然已经挑明,那就索性将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都倾倒出来,一吐为快求个心安吧。
「那孩子功力不够,打不开墓门,被困死在里面。
我不死心,后来费尽心血找到了苗神谷段氏后人,斥重金买了一颗神力丹,吃后内力猛增,强行破开墓门不是问题。
」
江进酒说到这里,停下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件事压在心里数年,卑劣到让人难以启齿。
「可是,吃了它会短命。
段氏后人说服过神力丹的人,没人活过三十六岁。
」
活不过三十六岁?!
青檀惊诧地看着江进酒,澄澈清丽的眼眸里印着他充满羞愧的脸。
江进酒低头不敢看她,「虽然你没吃那颗神力丹,但我每每见到你,都觉得心里有愧。
」
一支烟花伴着尖锐的呼啸声冲上云霄,砰的一声在半空中炸开,映着青檀略显青白的脸。
她没想到江进酒居然会这么对她。
她无法自控的想到了佛狸,他替她吃了那颗神力丹。
倏忽之间,累积在心里多年的怨恼消散了一大半,甚至生出一些遗憾和怜惜。
算起来,他最多只有十几年的寿命。
她哑着声问:「师父,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拿到那个铁匣?墨家早已式微,南越王甚至都将赵犀视为骗子。
」
江进酒看着夜空,长长吐出一口酒气。
「入风喉者,大都是贱民出身,我父亲大字不识一个,替人干活的时候,听见私塾里在诵读将进酒,便给我取名江进酒。
他一辈子穷困潦倒,卑贱低微,为了一口吃的可以给人下跪舔他的鞋面。
我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就对自己发誓,不摆脱贱民身份,不攒下足够的财富,我绝不成亲生子,我不能让我的儿子也成为贱民,我更不能卑贱如狗地过完一生。
」
「贱民想要出人头地,除了参军便是做风喉。
朝廷以岁贡买平安,靠军功翻身不大可能,我便做了风喉。
我比幽州府的任何一个风喉都拚命,因为我一心要立功拿封赏摆脱贱籍。
当我无意中打听到南越王古墓的时候,我没有上报给领头,我想私自拿到那个铁匣,立一个大功。
」
「我怀疑那个铁匣里放的不仅仅是墨家的东西,还有传世玉玺。
听说前朝最后一位皇帝在城破时将传世玉玺交给了守城的墨家巨子。
赵犀号称墨者,极有可能玉玺在他手里。
」
青檀终于明白江进酒为何要执着于那个其貌不扬的墨家铁匣。
如果真有玉玺,献给圣上,那真是居功甚伟。
为了古墓中可能会有的玉玺,他不惜送进两个徒弟。
青檀伤心自嘲的笑了下,「那个铁匣被我弄丢了,我会替师父找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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