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善做交易之人,说出这句话已满脸通红,生怕楚绿腰不答应,仓促又道:“还有千金方……与姑姑的药毒经颇能补证相长。”
楚绿腰一生精研医术,闻言大喜,她也不是闹虚的人,当即应道:“如此极好。”
越栖见比她还要惊喜百倍,竟有些不敢相信,小声道:“真的?”
看着那双无辜温柔到了极点的眼眸,楚绿腰心中稍觉不忍,微笑道:“阿西,我一直喜欢你的资质性情,本就要将医术传给你的,你放心,你要学的,我一定教。”
越栖见眼神中只余感激,当即道:“多谢姑姑……我先去换下湿衣,再行拜师大礼。”
匆匆回到住处,方知自己一双手抖得厉害,酸软得几乎扯不开衣结。
第十一章
越栖见一愣,双手揪着地毯,手背青筋已浮凸而出。
自来七星湖,见过的人不说个个君子,与外面也无甚大异,医舍中更是一个赛一个白面包子也似干净斯文,即便错刀邪气重了些,对自己也从未真正的失礼过分,不料这叶鸩离出言会如此粗俗恶毒。
错愕之下,竟有些不知所措。
苍横笛仿佛很是高兴,道:“公子,看来楚姑姑的高徒架子不小。”
叶鸩离随手拿起一柄玉骨折扇,起身缓步走近:“还好本座没什么架子。”
用扇头挑起越栖见的下巴:“生得也不过如此,粗制滥造味同嚼蜡,我养的蛤蟆剥了皮也比你俊俏几分。”
他一双秋水眼无邪的漂亮,认认真真的说道:“要么自己脱衣服,要么我扒了你的皮。”
越栖见看着他,像是看一只妖魔,良久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不。”
叶鸩离有些惊奇:“不脱?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好害臊的?”
越栖见神色平静:“我不喜欢被人逼迫。”
叶鸩离很可惜的叹了口气:“那我只能扒你的皮了……”
目光中闪烁着孩童恶作剧般的得意:“但扒皮之前,还是得先扒了你的衣服。”
越栖见咬了咬牙,道:“叶公子身为七星湖总管,不说是武林宗师,也算一代魔头,杀人该利落些,如此无聊行径,图惹耻笑。”
叶鸩离奇道:“谁说我要杀你了?扒个皮而已,不见得就死……不信咱们试试。”
越栖见平素温润如水,随物赋形,似乎完全没有脾气,其实骨子里却藏着一点极刚极硬的秉性,哪怕皮肉被碾得粉碎,骨头渣子都会硬得咯牙。
当下一言不发,冷冷直视叶鸩离,明明是跪着,却有居高临下的倨傲之态,而眼神中鄙夷不屑之意更是如火如荼。
两双美目针尖麦芒的一对上,伤筋动骨,火星四溅。
苍横笛偷偷挥去蔓延到身旁的火花,又悄悄抚平了胳膊上立起的汗毛,道:“公子,要他乖乖的自行脱了衣衫又有何难?属下只需一指甲的蜂蛊粉……”
叶鸩离冷笑:“不必,本座决定屈尊降贵一会儿,亲自动手!”
说着当真扔开折扇,一把扯定越栖见的衣领,嘶的一声,衣襟已裂开两半。
越栖见大急,顾不得其他,伸手就去扣他曲池寸关,叶鸩离不避不让,待他指尖碰到肌肤,方咦的一声,手掌一翻,牢牢贴上他的掌心:“七星湖这地面儿真容易闹鬼!
庖厨杂役居然有武功?”
双掌一触,叶鸩离劲力吐出,沿着手三阳经直冲入体,势若破竹,沉入丹田气府,摸索他的内力运转。
越栖见既已露了端倪,不再藏迹,一苇心法的内力从丹田催发,护住经脉,与侵入体内的妖邪真气绞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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