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他还勉强可以,到别地,没把握。
哪怕人就在身边,他都时常恐慌。
晚上常做那种梦──明明人就在跟前,可就是够不著;又或者眼看著他和小姑娘结婚,他得敬酒;再或者他志得意满,华衣美车,自己穷酸潦倒,速食面小蜗居。
做这样的梦,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追他的时候的豪情呢?追他的时候料到有今天麽?
不过,这也只是梦,也许只是潜意识里的不安全,现实里,都可以避免。
可他确实是惶惶然,总是要逮著他在身边,一刻不分离。
哪怕在学校,也得拿到课程表,课间就给拷机留言。
上网看小说打游戏,想他了,又怕老留言给笑话,就偷偷去发个mail,给一个惊喜。
在床上,那要的就更狠。
他克制不住自己。
有次,弄得太厉害,小谢瞥眼就跟他急:“你怎麽你,没下顿了?”
想到他那副模样,安湛心里一荡,立刻都热起来。
不过,他也知道,小谢的生化专业往深里学是一定要出国的,而且他还是因为自己想出去才决定出去。
他不知道该怎麽说,我不想出去了,你也别了。
或者不说,如果他出去了,自己就跟著出去吧。
大概三月的时候,小谢没去上海,他在屋里看到一封上海来的信,开封了,放在床头柜上很久,也没见收起来。
他琢磨著是不是那个初恋女友寄来的,琢磨了好几天,就抽出来瞧了瞧。
小姑娘的信,看文字算是有些灵气的,不过看完信,他坐沙发上半天没站起来。
他真是从没把小姑娘当作对手,时间是终极BOSS,谁也敌不过时间。
就算看完这封暧昧非常,亲密非常,知己非常的信,他还是这麽觉得。
可是,显然,小谢在寒假还在和对方见面,四月份还要在上海继续见面,显然两个人对过往的那段情都依依不舍,藕断丝连。
他是没和女性谈过恋爱,他也没那能力,可是情情爱爱男女和同性之间那都是一回事。
只要是能够谈恋爱的两者,那就没纯粹的朋友。
没有。
没有所谓的红颜知己。
不过怎麽呢,小谢还是孩子,看著老成世故,其实内里就还是个叛逆期少年。
他才十九啊。
自己十九岁那会儿,还刚开窍,刚确定性向,刚想通生活,怎麽就能要求小谢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成熟。
何况他本来就喜欢那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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