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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云韩仙踉踉跄跄跟了上来,见他鄙夷的目光,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冲出,暗骂一声“蛮子”
,调整呼吸,挺直了胸膛,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可惜,她根本不知山路的可怕,经过那庞大的身躯时,被那人发出的森冷吓得一阵头晕目眩,脚一软,朝侧边的斜坡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秋水天大手一伸,将她小鸡一般拎了回来,重重往地上一放,趁她惊魂未定,眉头一拧,三步并作两步越过她,循着左边一条小路走入密林之中。
她再也不敢嚣张,缩着脖子乖乖跟了上去。
这里坡势较缓,经过一片花开妖娆的桃林,前方豁然开朗,一片整齐的屋舍依山而立,遥遥望去,整片建筑显得巍峨雄伟。
远处,白头的天柱峰恍如羞答答的新娘,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屋舍边是大片竹林,竹子粗壮如擎天的柱,把这里层层遮掩,从苍翠欲滴的竹林间,桃红梨白隐约露出娇羞的笑脸,香溪水声如泣如诉,催响清歌万首,让人浑忘今夕何夕。
走进竹林的小径,秋水天径直推开第一座院落的柴门,中间小院用青砖铺成地面,左边栽着一棵高大的桃树,现在正是满树桃花,桃树的一个大枝桠已伸到院外,桃花比外边所见略红,花瓣落了满园,如一层红红白白的地毯,院墙角落里放着一个大水缸,缸里满满的水,映出天上一朵正优游而过的白云。
正屋只有三间房,旁边搭着矮小的侧屋,靠着墙角整齐地堆着些干柴,从小小的侧门出去是个低矮的茅厕,周围全栽种着矮小的兰花草,不见脏乱,只闻幽香。
云韩仙走了一圈,立刻喜欢上这个干净整洁的地方,客厅里就一桌两凳,还有一把宽大的躺椅,椅子是用竹子编成,竹色仍青,似乎刚刚做好。
她累得眼冒金星,闭着眼睛把躺椅拖到桃树下,往上一缩,只来得及瞄到头顶一片粉红的云,立刻迷糊睡去。
秋水天还想为她介绍一下情况,在她屋里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出来一看,气得两眼瞪得浑圆,一把抓起她大吼:“你这头猪,到底睡够没有!”
云韩仙浑身一个哆嗦,抡起拳头就打,秋水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横眉怒目道:“敢跟我动手,你活腻了!”
云韩仙只觉得那只手似已断成两截,心中憋着一口气,紧咬住牙关,疼得冷汗直冒,却也不想示弱,一声不吭地用目光化成刀子,一刀刀往他身上戳。
秋水天见她丝毫没有惧意,似乎有些疑惑,松开她的衣领,把那只手拿到面前左瞧右看,云韩仙哼了一声,见他不动粗,也没力气理他,又蜷成一团开始迷糊。
“怎么像根柴棍子!”
秋水天攥着那细瘦的胳臂比来比去,自己的膀子都比这小子的腿粗,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活过来的,他拧拧眉毛,小心翼翼戳了戳,再次确定这个是货真价实的手臂,不是什么树枝,突然没来由地觉得很烦恼,至于烦恼什么,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不过,他一贯是行动派,马上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养肥这小子!
研究完手臂,也做出了重大决定,秋水天心满意足,抬头一看,云韩仙竟又睡得口水直流,顿时哭笑不得,进屋子拿了床被子出来为她盖上,看着她苍白细嫩的脸,下意识地摸摸脸上的疤痕,轻叹一声,端了盆水钻进屋子打扫,不由自主哼起刚从山下桃花县听到的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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