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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只有云韩仙轻微的鼻息声,秦水浔细细端详着她苍白美丽的脸,深深叹息,“懒鬼,你放心,我马上派人送信出去,要他们把乐爷爷找回来,他是天下第一名医,一定能治好你!”
云韩仙似乎听到他的话,睡梦中,嘴角高高扬起。
山中的天如孩子的脸,刚刚还晚霞灿烂,一会的工夫就下起雨来。
云韩仙被雨声惊醒,手搭着凉棚站在门槛上张望一阵,小径幽深,怎么也看不到秋水天的身影。
她无头苍蝇一般在屋檐下转来转去,看到墙上的斗笠蓑衣,眼前一亮,赶紧披挂起来,抓起一把大黑伞抱在怀里,朝秋水天离开的方向寻去。
桃林的光景凄凉,桃花被雨打得残败不堪,满地落红堆积。
穿过桃林,云韩仙突然想起,他走的时候还拎了把药锄,她暗暗叫苦,听他说采药一般都要往天柱峰走,自己南辕北辙,这条路分明就是下山的路。
她自认倒霉,绕开桃林,从另外一条小路往天柱峰方向走,明明天柱峰近在眼前,偏偏怎么也走不到,蓑衣和斗笠越来越重,闷热异常,让她透不过气来,而怀中的伞简直成了千斤大石,她从抱变成扛,最后拖在地上。
“阿天,你在哪里啊!”
眼看着天柱峰还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她实在走不动了,把大伞往地上一戳,哀哀呼喊。
远处,一个黑点迅速朝这个方向飘来,她精神一震,朝那方遥遥招手,拼命大叫:“阿天,我在这里!”
那黑点脚步一顿,又飞快地朝她跑来,她乐呵呵地把大伞丢在一旁,准备等下扑上去来个热烈拥抱。
当黑点逼到面前,她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大雨滂沱中,那人斗笠下的面孔十分陌生,目光阴狠异常。
只是,待她反应过来逃跑,那人已将一柄长剑搭上她肩膀。
“说,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玉连真的学生?”
那人声音冰冷,让人背脊生寒。
再次遭遇这种噩梦,她只叹自己倒霉到家了,一时间根本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许久才憋出几个字,“我不知道,我是新来的夫子。”
那人把剑收起,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脚,恶狠狠道:“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想保命就不要出声,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山路更加泥泞,她把伞当拐杖,深一脚浅一脚往回挪。
“快点走!”
那人一脚踹在她屁股上,夺过伞扔到一旁,伞顺着陡峭的坡滚了下去,一会就不见踪影,她一头栽倒,只觉头晕目眩,手脚发软,在泥泞中挣扎着,怎么也起不来。
那人又补了一脚,她的脸扑进泥水,呛得连连咳嗽,那人急了,一把将她拎起来,恶狠狠道:“你们住的地方在哪里?”
她随手一指,趁那人转头,将一把泥砸在他脸上,那人气急败坏,双指锁在她喉头,咬牙切齿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夫子住什么地方,有没有一个十八九岁的俊秀少年跟你们同住?”
果然是冲秦水浔来的!
她心中咯噔一声,无计可施,长长憋一口气,两眼一翻,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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