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皱眉,目光沉下来,“我知道你思念父亲和兄长,等你身体好一些,我陪你去看他们,好不好?”
江悬抬眼看着谢烬,问:“你真的不相信我么?”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江凛和林夙实在天差地别。
江凛坦荡洒脱,林夙心机深沉、刻薄冷血,无论谁都不会相信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你说他们天差地别,可曾想过,我如今也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谢烬愣住,接着反应过来,磕磕巴巴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
我只是想说,人是会变的,过去如何,不代表以后一直如何。
你不信他是江凛也没关系,毕竟我确实拿不出证据。”
江悬说完,对谢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罢。”
“阿雪。”
谢烬还想说什么,江悬已转身回到屋里,只留给他一道冷清的背影。
难道林夙和江凛真的……
谢烬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林夙大约是幽鹿峡之变第二年出现在萧长勖身边的,那时谢烬接手玄羽军,正是焦头烂额之际,与萧长勖来往不多,自然不会注意到秦王府忽然多出来的一个小小谋士。
待一切尘埃落定,谢烬渐渐对军中事务得心应手,开始有多余精力与萧长勖走动,那时林夙已在萧长勖身边安定下来,仿佛自己本来就是秦王府的人一样。
谢烬那时没想太多,如今想来,萧长勖并非草率之人,怎会让一个认识不久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一见如故么?说不太通。
但这也只能说明林夙或许与萧长勖有旧好,不能说明林夙是江凛。
谢烬越想越没有头绪,想再问问江悬,一抬头已不见江悬身影了。
江悬回到房中,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
虽然对谢烬说“你不信也没关系”
,但谢烬真的不信,他还是不免低落。
他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于是又起身到窗下,去照看自己的两盆兰草。
说起兰草……昨日忘了向萧长勖道谢。
改天吧。
“少帅。”
谭翀忽然敲门进来。
思绪飘回,江悬站起身,看见谭翀手里捧着一件东西:“何事?”
谭翀回头看了看身后,又看看江悬,脸上表情不太自然,道:“将军托我把这个给你。”
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方方正正,不大不小。
江悬心下好奇,走过去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陶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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