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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停下。
那个人叫他的名字,叫了很多遍。
很久没有人这样难过地叫过他了,让江悬久违的生出愧疚,仿佛自己不管不顾离开的话,那个人会伤心欲绝。
可是他伤心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江悬心里这么想,身体却不由自主做出反应,抬起手想要安慰那个人。
那个人握住他的手放到心口。
胸膛下的心跳坚定而有力,即便是在昏睡中,江悬也知道那是一颗热烈鲜活的心。
“阿雪,”
他又在叫自己的名字,“你听得到我说话,对吗?”
江悬无法做出回应。
“阿雪……”
江悬想让他不要再喊了,以前明明没有这么聒噪,今日怎么这样话多。
想着,压在胸腔那股闷气忽然向上翻涌,江悬眉头一皱,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谢烬吓了一跳:“阿雪!”
江悬剧烈地咳嗽起来,谢烬慌忙把他放回床上,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为他擦去唇边污血。
许是终于排出这口浊气,江悬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咳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
谢烬连忙问:“你醒了,你怎么样?”
江悬摇摇头,虽是醒了,说话仍旧艰难:“你……”
“我在这儿。”
“我没事……你走吧……”
映雪宫并不安全,不说萧承邺,张太医和玉婵随时都有可能进来,江悬推开谢烬,撑着身子起来,刚想说话,又是一阵咳嗽。
“阿雪。”
谢烬扶住他,“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江悬摆摆手,门外忽然响起玉婵的声音:“何公公,您怎么睡在这里,您快醒醒。”
何瑞……
江悬心一沉,拂开谢烬的手:“躲起来。”
几乎是房门推开的同时,谢烬闪身躲进江悬的书房,藏在书柜后面。
江悬重新躺回床上,把谢烬为他擦血的手帕藏进衣袖。
来人是何瑞和玉婵。
见他醒来,玉婵又惊又喜:“公子!”
随后看到地上的血,脸色一变:“为何这么多血?”
说着三步并两步小跑过来,跪在江悬床边:“公子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江悬虚弱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相比起玉婵,何瑞平静得多。
他站定在几步远外,低眉顺眼一躬身,说:“既然公子醒了,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
不知是不是江悬的错觉,何瑞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古怪,刚才进门时有意无意扫过整间卧房,似乎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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