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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过手臂,让她看见衣袖上余留的黑印子,又眼巴巴地看她,好一副委屈模样。
奚昭瞟了眼:“蛇呢?也没见你被咬。”
月郤:“……蛇的去处不重要。”
奚昭好笑道:“那什么重要?”
“那太崖今日敢放蛇咬我,明日就能把我丢蛇笼子里去。
我来找蔺岐,他还骗我说不在。”
月郤转至她另一边,若有尾巴,只怕早摇得欢了,“绥绥,这人定没什么好心肠。”
“这话说得有理。”
奚昭颇为赞同地点头,顿了顿,又补道,“——但你也很像吹耳旁风的佞臣。”
-
入夜。
蔺岐解开外袍后,便再不动了。
良久,他才将袍子挂好,随后拉起了单衣衣袖。
借着烛火,他看见右臂上被奚昭掐出的痕迹。
青紫一片,零散分布着,有些甚至落在青筋上。
像是她落下的什么印记般。
正看着,太崖忽在外叩门。
蔺岐垂手。
袖口滑落,遮住了那些掐痕。
“玉衡,”
太崖进了屋,把月郤带来的盒子放在桌上,“这是月家送的,是为答谢你前些日子救了月问星。”
“不用。”
“都已送来了,便收下罢,也算恩情两清。”
太崖坐在桌旁,罕见地收敛起放浪作派,一脸正色,“今日是为师有错,不该拿这事闹你。
她那伤口被为师施了结界,其余法子没法将毒逼出来,你救她也是事出有因。
所以我想,不必将今日的事放在心上——玉衡,你意下如何?”
“师父。”
“你说。”
“无情道并非弟子所向。”
蔺岐平静看他,“弟子有意另寻仙道。”
太崖笑容稍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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