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不是要责罚我,如果是,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她回身,细细地打量着我,却不说话。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安,缓缓低下头去。
我以为她是要问那晚上的事,却不想她却问:“你叫什么?”
有些不解,也只好答道:“桑梓。”
“桑梓?可是‘维桑与梓,必恭敬止’的桑梓?”
她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没有起伏。
而我,却忽然心动,眸子亮了亮,几乎抬步上前,点头道:“是。
是我娘取的名字。”
三年前,苏暮寒说出这句话的情形,我至今已然记忆犹新。
也许,是因为这一句话,对着芳涵,隐隐地多了一层好感。
她不再执着于我的名字,瞧着我道:“在宫里,说话的时候,要自称‘奴婢’。”
我怔了下,吐吐舌头:“可我并不喜欢。”
她的脸色一沉:“由不得你不喜欢。”
她的语气微微加重了些,令我有些恍惚。
片刻,她似乎又恢复了一贯的平和,轻咳了一声道:“低.贱不是一句‘奴婢’就能体现的,做奴婢的,也不见得就是低.贱。”
我怔怔地看着她,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傲气也可以这么低声下气。
芳涵她,莫不是在告诉我,骄傲与不甘,也是要能够隐ren的。
其实这些,苏暮寒全都一一教过我的。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对我说起这些。
“还有。”
她的目光看向远处,低低地道,“不要以为在宫里做了事,会没有人知道。”
心下一动,她果然是知道的。
我摇着头,她不说,我也知道,夏侯子衿不简单。
纵使男女欢爱的时候,他也没有一刻的放松,他的气息里,我感觉不到情爱,只有霸道与冷情。
我忽地跪下,开口道:“请姑姑赐教!”
她的嘴角衔起一抹浅浅的笑,伸手扶我起身,说道:“其实你是个聪明的人。”
“不,我不聪明。”
我还太嫩了,我需要她的教导。
放开我的手,她道:“你为了什么?”
“为我自己。”
我不是那么伟大的人,为不了别人。
至少现在。
她似乎有点惊讶我如此直白,定了定神,才问:“城东桑府和你什么关系?”
瞧着她,我居然愈发地放心了。
在她的身上,我看见了太多苏暮寒的影子。
苏暮寒不教不明之人,想必芳涵亦是。
想了想,我据实回答:“桑老爷就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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