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爷有时间,您又温软许多,何不趁此良机,重修旧好。”
红茶的话外音是:除了这条路,太太您别想走其他路,既不通,我们几盏茶也不会允许。
最近一段时间,顾凛川的变化六盏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再高兴不过。
再加之沈端言对顾凛川用情之深,六盏茶哪有不清楚的,自然是盼着他们好成一个人才欢喜。
沈端言:我……
“说要便要,说不要便不要,你们当我是什么人。”
沈端言明显在说她自己。
但是六盏茶以为她说的是顾凛川,倒是院子里走过的顾凛川将沈端言的意思听明白,她那日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你让我滚时我便滚,你想让我回来呀,不好意思,因滚得太远,委实回不来。”
见到顾凛川的身影出现,这个话题当然没法继续下去,六盏茶各自找事干去,唯留下沈端言对着顾凛川直堵心。
顾凛川看着沈端言,笑得十分碍人眼:“言言……”
“您是要我说多少遍,才会将这个称呼全然忘记。”
沈端言没好气地瞪顾凛川一眼。
“已经叫顺嘴,委实不好改。”
话外音,都已喊成习惯,你想让我改回来呀,不好意思,因太习惯委实改不回来。
沈端言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让他喊去,虽容易起鸡皮疙瘩,但也比争来辩去强:“夫君可是要出门!”
话外音: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顾凛川:“如此寒天气,不用上差,围炉煮酒才是正经事,为何要出门。”
话外音:门,那是断然不会出滴,言言,不如我们一起煮酒围炉,谈人生说理想呀。
“夫君自便。”
话外音:滚!
“娘子安坐。”
话外音:好!
然后顾凛川就当着她的面,摆个小炉在院子里煮起酒来,还是刚出的桂花酿,甜香甜香的,完全不能忍。
就像她已发现顾凛川是个吃货那样,沈端言觉得顾凛川大约也已经发现她是个吃货的事实。
不但经常当着她的面胡吃海喝得喷香无比,如今都开始学会拿好吃的勾着她近前,真是不能忍啊不能忍。
黄茶默默走到顾凛川身后,有些犹豫,想开口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嘴:“爷,桂花与太太日常当茶饮的方剂里一味药药性相冲,太太饮不得桂花酒,要……要不婢子去与爷拿黄酒来?”
顾凛川:……
忽然有种淡淡的忧伤,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一眼沈端言,果然已经扶着门柱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顾凛川默默地把温酒的陶承上的瓷盘取下,并着酒一道递给黄茶:“取二十年的黄酒,记得庄子上有?”
“回爷,有,婢子这便取来。”
黄茶接过桂花洒,速速退场。
红泥小火炉里十分讲究的用着橄榄炭,气息十分特殊,不仅无烟火也旺,只是要注意时时添炭。
顾凛川拿着雕云纹头的黄铜长筷夹十数枚橄榄炭入炉中,原本显得有些后继无力的炉火很快又重新旺盛起来,待收拾好再回头,沈端言已进去屋里,顾凛川倒也不跟着,也不急,只不紧不慢地继续自己围炉煮酒的活计。
沈端言在屋里看书,闲书一本,还没翻二页,外边黄酒的香气便飘进来。
沈端言只是个勉强合格的吃货,在她印象里黄酒哪里是好单独喝的,也就能在炒菜时烹一些,并不适宜品饮。
可院子里传来的酒香十分诱人,醺然绵软,气韵悠然,闻着味儿就让人忍不住在脑子里想象着酒的味道,必然是甜美滑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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