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在她身前站定,俯身,俊脸只离她咫尺之遥。
阿一咬着唇,攥着剪刀的手紧了紧,问道:“能不能颠倒过来?”
这回轮到景渊怔愣了。
阿一抬眼问他:
“能不能你景渊此生生是阿一的人,死是阿一的鬼?”
景渊一顿,似笑非笑地说:“为什么?小尼姑不觉得自己僭越了?”
我叫阿一,不叫十八分之一——阿一默默地想,侯爷你生前不够十八位姬妾分,死后锯开一块块大家还要去争抢,我自知抢不到,也不愿抢……
“阿一该死,阿一不该贪心的,就像其他姐妹一样好好侍奉侯爷就好了。”
阿一低眉顺目,却暗暗地咬牙切齿,适才的悲怆感如今化作隐忍,想着景渊只是对自己的身子感兴趣,一旦新鲜感过了就会把她晾在一边。
景渊一手握住她攥紧了剪刀的手,身子再靠前一些,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淡淡的薄荷气息该死的好闻,阿一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竟然就扫过了他直挺的鼻梁,她的心扑通扑通猛跳了两下,景渊釉色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
“小尼姑一温顺,心里就有鬼。”
阿一一惊,下意识地连忙掩饰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不骗人……”
话未说完便被两片薄唇堵住,明明触感轻柔,她却像遭遇到了山崩地陷,脑中轰鸣一片,整个人僵住不能动弹。
短短的片刻后,他放开她。
“你咬我!”
她反应过来,瞪着他捂着唇,又羞涩又恼怒,不无悲愤地说。
景渊水汪汪的桃花眼依旧水深千尺,道:“咬?也是,看来得好好训练……”
话语未必便又吻住了阿一的唇,这次更加温柔,辗转反侧流连不去,阿一懵了,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被他一手按住脑后,五指插入黑发稍稍用力逼她贴紧自己。
阿一一急恨恨地咬了他一口仿佛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然而景渊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乘机叩开牙关精准无虞地捕住了她的丁香小舌。
她越是抵抗他越是步步紧逼,她放弃,身子酥软下来他反而放缓了节奏,轻尝慢品,缠绵入骨。
阿一城池失守,一败涂地。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她此刻的感觉,唇齿相依气息相闻,这种触碰让她欢喜而畏惧,让她手足无措却想要沉沦下去。
他是喜欢她的么?还是征服或是好奇?她的心里乱哄哄的一片,双手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不自觉地问出口:
“侯爷,景渊,你喜欢我吗?”
景渊顿住,似笑非笑地锁住她黑白分明的双眸:“不讨厌。”
心下曾如何的百转千回直到勇气可嘉地问他这么一句,不料只得了一个“不讨厌”
的答案,阿一虽有这样的料想但心底难免隐隐失落。
“那你亲够了吗?”
她用力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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